“孟小姐對花生過敏,吃多了容易呼吸不暢。下次再不小心誤食,千萬不能劇烈運動,容易發生窒息,會有生命危險。”
小瓷才反應過來有這回事。
原來安雯在酒裡摻的東西,是各種過敏原,難怪酒這麼難喝。幾十種蔬菜水果混在一起,再加上酒,這味道能好喝嗎。
這些女人就這點手段。
要不是自己備了一手,那今天這場訂婚宴絕對風平浪靜到一點波瀾都沒有。
不過,安雯也算歪打正著。
這小小花生,還真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小瓷呼吸難受,抓著氧氣瓶不放,一旁醫生在配藥,她今天又要掛水。
不遠處的男人,存在感太強,她想忽視,但忽視不了。
躺了一會,她開口道:“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不能。”
話是對醫生說的,回答她的人卻是鬱楓。
他微微揚眉,語態強勢,一副高冷看客的樣子。
關他什麼事……剛剛不還覺得她裝……
“孟小姐,楓少爺說的對,不可以哦。你現在呼吸不暢,萬一在浴室暈倒了,後果很嚴重的。”
“好……”
不能洗澡,那換衣服呢,換身衣服可不可以。她現在的樣子像鬼,渾身血淋淋,一出去保準嚇到人。
走神的間隙,醫生已經幫她紮好了針,留下一個摁鈴,笑著退出房間,回值班室了。
關門聲一落,小瓷不知道為什麼,會條件反射看向鬱楓。
他表情邪肆得意,本來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現在更是知道了她的致命弱點。
“你還真是好殺。”
“……”
她也不想,誰想任人宰割,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想起來某些事,小瓷微微皺眉,霎時窒息感又來了,嚇得她連忙猛吸三口氧。
孟沅浠吃得了花生不痛經。
她吃不了花生,次次痛經。
某種程度上,她身體還不如孟沅浠。
孟沅浠已經夠體弱了,自己還要比她弱上一截。
小瓷心生絕望。
正胡思亂想著,鬱楓哼了聲,似笑非笑的,不太柔和。
“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假的,是我提前準備好的血包。”
小瓷一邊缺氧,一邊回話。
血很真,一眼看不出來假。
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買的。
賣家說,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連味道都很像,都是一股腥澀泛苦的鐵鏽味。
身上全是這個味道,所以她按捺不住想洗澡的心。
“這就是你的計劃。”
鬱楓語氣輕蔑,根本沒把她一晚上的艱難看在眼裡。
小瓷虛弱地嗯了一聲,不想多花力氣去爭辯。
半分鐘沒人說話。
她不適地皺了皺眉。
“想換衣服?”
冷不丁的聲音,讓人屏息凝神。
他只用目光,就把她看穿。
“……”
“可以嗎?”
這次她學乖了,會先問他可不可以。
“可以。”
鬱楓含笑,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不懷好意。
“怎麼換。”
與其被戲耍,不如提前先知道。
她不在自己房間,這裡是一樓,一間沒人住的客房。這兒沒有她的衣服,要去拿,還得麻煩別人,這會費洛也不在……
小瓷防備的同時,還抱有微小期待,她迫切地希望能換身衣服,好好躺會。
“要叫醫生過來拔針嗎?”
不拔針,她很難換衣服。
“不用。”
男人篤定的語態,勾起了小瓷的好奇心。
“直接撕。”
鬱楓模樣自然,唇角加深的笑意,讓他增多一抹紈絝的風流氣。
對上深諳的眼神,小瓷終於明白這是一場玩笑,他在戲弄她。
“算了……”
“需要我幫忙嗎?”
口吻倏忽變得惡劣,彷彿剛剛那個能好好說話的人不是他。他又要開始掠奪她的自由,她的選擇權。
騎虎難下。
這下,她身上的衣服,撕也得撕,不撕也得撕。
小瓷的心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