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啊，忙完了？”

安雯心情好，勾住吳拉的胳膊，一頓女孩子的貼貼。

“沒呢。”

彭陸南也來二樓了，看樣子像是要跳雙人舞。

她得在旁邊候著。

“行吧。”

安雯鬆開手，放人走。

“你們這是，已經行動了？”

吳拉沒太意外，她早清楚安雯的性子，能當下報仇，絕不多等一秒鐘。

但這會孫舒悅和彭陸南都在，時機好像不合適，萬一出岔子……

“對啊。”

安雯勾起唇，口吻得意：“你等會就能看到她痛不欲生，瘋狂變異的樣子了。”

“真變態。”

吳拉笑罵。

“要感謝亞琦表哥的友情贊助。”

安雯看向旁邊的李亞琦。

李亞琦攤手，表示同意：“我哥是挺變態的。”

三人有說有笑，一同醞釀欺負孟沅浠的快感。

這時，舞臺燈光突然暗下來，獨留中間一束光打在彭陸南和孫舒悅的身上，他們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和公主，在眾人注視下，跳起了愛情的華爾茲。

曲聲悠揚歡樂，小瓷嘴角輕勾，環臂站在那，眼裡流露出愉悅的欣賞。

她身上僅沾到一點舞臺餘光，也讓她美出天際，聖白到不可方物。

費洛在休息室，陪同鬱楓，一道看著場內監控，派過去的人全程跟拍孟小姐，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

很多人被孟小姐的美貌吸引，要聯絡方式不得，誘導她喝下酒水，她一直在笑，來者不拒。

“還剩多久。”

鬱楓鷹隼般的冷眸掠過漆黑的螢幕，口吻漫不經心。

費洛看了眼腕錶，低頭回答道：“十分鐘，少爺。”

還有十分鐘，滿一個小時。

“快來不及了呢。”

聽不出遺憾，鬱楓作壁上觀，尾調散出邪氣，眼底盡是看客的冷血。

費洛看著螢幕裡的女孩，一時無聲。

孫舒悅跳的很美，畢竟從小練舞，反觀她的舞伴，表情禁慾，簡單幾個動作都帶著敷衍的冷酷。

舞曲臨近尾聲，小瓷見差不多了，抬手捂嘴咳嗽了兩聲，“咳咳，唔——”

一大股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身，新換上的薰衣草薄紗禮裙，也毀的慘不忍睹。

“怎麼了？”

“這這，什麼情況？”

周圍的人只敢小聲議論，動靜不是很大。

小瓷單手撐著桌子，微微張嘴，表情痛苦。

孫舒悅半個身子埋進男人懷裡，按照節奏擺好endg pose，一雙杏眸飽含繾綣的深情。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消失，頂上大燈全部開啟，金碧輝煌的歌舞廳又回到之前的一片通明。

孫舒悅抬起頭，一邊享受大家對她的讚許，一邊愛慕地看向她的未婚夫。

“啊——！”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現場氣氛驟然嚴峻，酒水區一角亂成一團。

小瓷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薄薄的眼皮似有千斤重，馬上就要闔上了。

“孟小姐，你怎麼了？”

剛剛一起喝過酒的幾位男士，走上前接住了小瓷。

小瓷不想讓他們碰，但又不好推開，心裡頓生躁意。

就在她準備再吐一口血，完美殺青這場戲的時候，一雙手推開了她身後的人，勁肆有力地把她搶了過去。

“彭、彭少爺……”

有人倒吸涼氣。

彭陸南蹲在地上，將人擁在懷裡。小瓷能感覺到，他胸膛起伏高低，還有他身上，明明不會好聞，但聞了卻意外醒神的冷薄荷煙味。

小瓷後背蔓延寒意，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只想在宴會上，搞出“人命”，不想自己暴露在彭陸南和孫舒悅的複雜關係中，被人當成小三喊打喊罵，遭孫家仇對。

“滾。”

她的聲音只夠兩個人聽見。

痛苦又決絕。

彭陸南低下頭，野戾的視線死鎖她的臉。

“真的，還是假的。”

他問的相當狠，冷磁的低音再高一點，就會被人聽到。

危險重重。

小瓷不想他破壞自己的計劃，正想解釋，嘴巴里含的血嗆到氣管裡，咳的五臟六腑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