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不錯!”
餘平驍眼睛都亮了。
他怕孟元青不懂,主動解釋道:“元青,這是我們和書法協會借的書法作品。他們每年都會舉辦比賽,這些都是選手們現場寫的,很考驗功底……”
孟元青清冷的眸子迸發出一抹深意,他慢聲重複了四個字,尾音稍帶疑問:“現場寫的?”
餘平驍笑著說:“是啊,這些字值錢就值錢在是現場寫的,很多人包括我找書法協會買,都買不著,有時候甚至連借都借不到。”
餘平驍:“小孫,你這次做的不錯,這個月加獎金。”
“謝謝,謝謝餘總。”
主管小孫收著了好,不敢隱瞞,第一時間將情況闡明:“餘總,能借到這些書法作品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您剛回國,可能不知道,書協前兩天抓走了十幾個領導,說是貪汙受賄,而舉報他們的,正是這次比賽替補的第一,也就是這幅字的作者。我能借到這些,純屬撿了便宜。”
“哦?還有這種事?”
餘平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千真萬確,只不過這件事與鬱家有關,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小孫回答說。
“鬱家?這關鬱傢什麼事?”
餘平驍吃驚。
“這次書協辦比賽,贊助商是鬱家旗下一家新開的文化公司,據說老闆是鬱家那位坐輪椅的楓少爺。”
小孫話音未落,孟元青聽到“鬱家”兩個字,眼神已然冷了下來,他半斂薄眸,再掀開,異樣的情緒已經被抹殺乾淨。
“什麼?鬱家的楓少爺也參與其中了?”
“是的餘總。”
小孫本不想講這麼多,但他確實不敢隱瞞,拿第一名作品引流,存在一定風險,說不定還會給美術館招黑,但作品難借,熱度也高,這對試營業的美術館來說,是一次空前的營銷機會,所以,他先把書法作品借來了,最後展不展示全憑餘總做主。
“他參與進來了,那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這個“他”,說的是誰,在場沒人不知道。
餘平驍懂小孫的意思,但他也一時沒辦法做決定。
“餘總,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你講。”
“這次比賽,原本的第一名第二名作弊,被這個第三名舉報,最後第三名成了第一名,獲得了鬱家給的三百萬獎金。”
重點不在“舉報”“誰得了第一”上,重點在“如今的第一獲得了鬱家給的三百萬獎金”。
那人認可了這個靠舉報幹掉了兩個對手的第一名。
這是最重要的。
“好,我知道了。”
聽小孫這麼一說,餘平驍心裡有底了。
他轉頭,看向被自己忽略了好一會的孟元青,“元青,不好意思,出了小岔子,不過現在解決了。”
孟元青知道他說的“解決”,是打算繼續展出這些作品。
有這麼好的營銷賣點,餘平驍自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那我就提前祝賀餘總了。”
餘平驍笑著欸一聲,說:“還需要元青你的幫忙。”
“餘總放心。”
“孟氏一定讓您滿意。”
……
小瓷洗好澡,換上一套毛茸茸的小兔睡衣。
她晚上出了一趟門,去超市買了零食,還有一些孟元青家裡沒有的女性用品。
半夜十二點,小瓷看書看累了,往沙發上一躺,吃她剛買的黃桃罐頭。
孟元青正巧這時候回家。
兩人一般沒什麼事井水不犯河水。
小瓷頭都沒抬,她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
“你贏了鬱家三百萬。”
“他們知道你也作弊了嗎。”
腳步聲停住了,他站在沙發旁邊,沒有繼續往前走。
逼近一米九的個子,小瓷仰起頭,看過去,感受到了壓迫,以及他身上隱隱壓制不住的怒意。
她到今天才發現,孟元青的眼睛是內雙,皮褶勻薄,弧度狹長,所以對視上第一眼,會覺得他眉目精緻,加上他面板白皙,一雙彈琴好手昂貴修長,哪怕他穿著沾染煙味的西裝,也不會讓人覺得他身上有商人的市儈氣。
多少富家千金,被他的外表欺騙。
他骨子裡可是刻著最自私的卑鄙。
“原本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愣神過後,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