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年紀，他們當中孟元青最大。

可論地位，鬱楓不會低過安北任何一位豪門少爺。

小瓷不清楚，鬱永德對鬱楓的懲罰究竟是什麼。

但可以肯定，他之後會離開老宅，離開這個鬱家人爭前恐後想入住的風水寶地。

“楓少爺。”

孟元青率先打了招呼。

小瓷緊隨其後，將遮住臉的圍巾往下壓，露出嘴巴。她莫名心虛，因為鬱楓是知道他們兄妹不合的。

敘舊、看望什麼，都是藉口……

“嗯。”

鬱楓淡淡應聲，然後撩眼，掃視了他們，尾音上揚：“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

這回小瓷先說話。

她聽出了鬱楓話裡的不懷好意，她想把他的邪念扼殺在襁褓之中。

但回答的太快了，所以搞得好像——在意男朋友情緒的女朋友。

硬生生搓出了曖昧。

三人站三角。

孟元青改變了視線方向。

他從沒見過，她這麼緊張在意一個人。真實情緒的外露，是演不出來的。

鬱楓邪肆地橫起了眼尾，張揚髮型配上他今天穿的深灰色毛衣，危險又迷人。

學了半年規矩沒學好，丟人現眼。

不過，他可以原諒，因為她讓他高興了。

“你們兄妹難得見面，一起吃頓飯吧。”

孟元青答應了。

他也只能答應。

聽他說著應酬話，小瓷差點把舌頭咬掉。

鬱楓和他們一起吃飯。老宅除了房間多，餐廳也多。

又是一間她沒來過的待客餐廳。

消失一上午的秦姨突然出現，她像是不放心，帶著兩個女傭，親自上菜佈菜。

小瓷拿叉子插了一根最先端上來的法式松露薯條。

味道完美，看來女傭們走了，崔師傅沒走。

餐桌上，每個人面前的主菜上了布列塔尼藍龍蝦尾，伊比利亞豬裡脊，德爾莫尼科牛排，秘製香烤珍寶蟹，配菜上了法式松露薯條，黃油炒西蘭塔，香扒蘆筍。

最後的甜品是，椰子舒芙蕾，以及現烤法式瑪德琳。

其中，秘製香烤珍寶蟹裡的炒料，貌似加了花生碎，小瓷不確定，她也沒問，只是一直沒碰那道菜。

餐桌上，太安靜會讓人感覺窒息。

而出現聲音，又會讓人神經緊繃。

“孟氏最近可好？”

鬱楓一副閒聊口吻，他切著餐盤中的牛排，頭都沒抬。

小瓷看向孟元青。

只見他停下刀叉，用餐巾擦嘴，清聲回答：“有不少情況，但還能應對。”

小瓷聽不出來他們對話當中的詭譎。

只當是兩個開公司的男人正常交流。

孟元青卻明瞭，孟氏發生的事，這個男人都知道。

他在警告自己。

他為什麼要警告自己。

孟元青抬起頭，望向正對面埋頭吃飯的女孩，眸色不知不覺加深。

“咳咳，咳……”

哐當——噔——

小瓷突然扔掉刀叉，捂住喉嚨，痛苦地喘氣。

她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孟元青一貫清冷的神情出現了裂縫。

“怎麼了？”

吃東西卡住了？

他動身繞過長桌，快步走到女孩身邊。

鬱楓離不開輪椅，他沉著黑眸，握緊刀叉，側頭對費洛說：“叫醫生。”

“是。”

費洛邊往走，邊打電話。

“她剛剛吃了什麼。”

鬱楓問秦姨。

秦姨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慌了神，抖著手上前扒拉小瓷餐盤裡的食物。

“回、回少爺，是布列塔尼藍龍蝦尾。”

小瓷呼吸不了，更說不出話，她難受地在地上打滾。

孟元青走近，才發現女孩已經憋紅了臉。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她在缺氧。

“哪裡難受？”

孟元青把人抱起來坐在地上，避免她平躺嘴巴的食物殘渣嗆進氣管。

“嗯咳咳……”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所幸這時，費洛帶著家庭醫生回來了。

鬱楓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