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青表情絕冷,前後看不出變化。
他許久沒開口,久到小瓷以為他不會再說了。
“這麼喜歡鬱家。”
他說這話,是在罵她。小瓷聽出來了。
可,他有什麼資格罵啊,之前不是他說的要“討好”嗎。
回鬱家吃午飯,有什麼問題嗎。
“很喜歡啊。”
不是喜歡,是那個時候,她無處可去,只有鬱家給她開了扇門。
由此可見,選擇多麼重要。
孟沅浠選了孟家,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失去生命,一無所有。
她選鬱家,雖然身體受傷,尊嚴受損,但起碼人活的好好的,沒人再敢欺負她。
這就夠了。
人不能貪心,既要又要。
孟元青目色漸冷,直至一片陰溼。
他生病染上的那點憔悴,並不影響他什麼,他的臉依舊俊逸,曾經的翩翩公子哥如今更是多了份成熟氣場。
可惜,他太無情,十多年真情換不來一句好話。
“很好。”
“記得讓鬱楓開心。”
小瓷停下。
從“不要惹鬱楓生氣”到“記得讓鬱楓開心”,後者比前者多了侮辱。
她要怎麼讓鬱楓開心?
用手段,用腦子?還是用臉,用吻,用身體。
怎麼不說清楚。
她真瞧不上他。
她可以主動勾引,但不能被人要求。
小瓷抬頭,擠出一抹美絕的笑容。
“我會的,哥哥。”
她會照他說的做。
……
她又變回了從前不會拒絕他任何要求的那個樣子。孟元青面色冰冷,沒有開心。
他沒再說話,轉身第二次離開,身側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成了拳頭,留下青白色的印記。
小瓷看他走了,沒有懈怠,反而幹勁十足,一連翻了四層置物架。
這次,居然被她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第三個架子最上面一層,全是孟沅浠臨摹的《瀾》。
小瓷彷彿看到了希望,這下不至於以最蠢的方式自曝。
她準備帶走三張,帶太多也沒必要。
她出了閣樓關好門,不知道孟元青現在在哪,只能先去二樓,試著敲響他的房門。
叩叩——
門開了。
“這是我要帶走的三幅字。”
小瓷主動遞給他看。
孟元青換了衣服,西裝領帶,像是要回公司上班,他低頭掃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這人突然冷的沒辦法溝通。
“我就當你同意了,哥哥。”
不想舔他,小瓷卷好字,直接走人。
系袖口的動作逐漸停下,孟元青抬起冷眸,去看女孩著急離開的背影。
他不認為,她有必要因為這三幅字特地回一趟家。
可她確實沒別的目的。
就連這的午飯,也不稀罕多問一嘴。
她究竟想幹什麼。
……
臨近比賽,費洛送來一批新的文房四寶。
小瓷笑容很苦,嘴裡說著謝謝,手上動作又很侷促。
她壓根用不上。
“少爺給孟小姐安排了司機。”
這兩天,安北又下雪。
明天應該很難打車。
小瓷求之不得,這次是真高興:“好啊。”
沒別的事,費洛點頭走了。
凌晨,小瓷最後一次清點明天要帶的東西。
蓋好被子,她翻了幾次身,也很難入夢,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次,孟浠能不能得第一。
全看她自己。
週六早上七點,天空中在飄雪。
小瓷剛踏出門,立馬縮回腳,回去加了一頂帽子。
不用打車,省的她走很長一段路。沒多久,她順利到達目的地。
比賽地點,在安北的一所私立藝術學院。
核對完身份證考試證,小瓷揹著包,直接進了教室,沒人喊她把帽子摘下來。
有如神助,她位置超好,居然在最後一排。
心跳逐漸平緩,她對等會的作弊不再緊張,甚至還有閒情,打量起其他參賽選手。
這次比賽一共有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