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安北師第二天的事,小瓷在離開前,見了個人。
趙茜不知道自己這倆小姐妹乾的事,後來知道了,急得不得了,怪她們怎麼不告訴她,她要是早知道,也好勸勸,不至於兩個人鬼迷心竅,做了不該做的,又是丟工作,又是坐牢。
“孟……孟小姐,能不能通融下,我們都是麻子婆婆看著長大的孩子……”
小瓷剛起床,頭髮沒梳臉沒洗的,出來在家門口聽人求情。
“我沒這能耐。”
代替孟沅浠活著快一年了,她什麼好處沒撈著,甚至,生命垂危了好幾次。
原先有多野心勃勃,自信滿滿,現在就有多迷惘彷徨。
一切都是拜鬱楓所賜。
趙茜還在哭,於熙倚在門後面,嫌吵,說再不滾遠點,馬上叫人讓她們三姐妹團聚。
趙茜頭也不回跑了。
小瓷見著,氣笑了,她差點又心軟,跑去和鬱楓求情,簽訂不平等條約了。
嘆口氣,她推門進去。
於熙和費洛此刻都在院子裡,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好了……解決了,我們可以走了……”
不知是故意,還是收斂了,於熙冷嘲一聲。
這女的太蠢了。所幸,少爺沒對她生出情來。
小瓷裝沒聽見,鬱楓的惡意暫且不能傷到她,更何況他的下屬。
私人飛機開在榷東前往安北的航線上,小瓷和男人面對面坐著,他腿上精緻的毯子及地,邊角碰到了她放在腳邊的包。
包拉鍊沒拉,包口敞開著,放裡面的東西能被看見。
小瓷不想和鬱楓對視,選擇低頭,這樣的姿勢最安全,也最能堅持,受不了直接睡,不會有任何不妥。
她盯自己的包有一會了,一直犯懶沒去管,包開著就開著吧,反正這裡沒小偷,直到——
她看見兩本結婚證紅色的一角。
氣息全亂,小瓷緊張到要用嘴去呼吸。她忍不住做小動作,把鴨舌帽摘了,重新戴好。
萬般剋制下,她沒有去拉拉鍊,想假裝若無其事,但是眼睛一看包,心就往下掉。
“我回去後,想替孟沅浠報仇,可以嗎?”
必須找點由頭,解釋自己坐立難安的原因。
同時,小瓷也想知道鬱楓對她的度在哪。
她抬眸,觀察對面男人的表情。
鬱楓眼神冷戾,深幽中帶著一絲詭譎,他沒心,不會懂她對孟沅浠複雜的情感。
“替她報仇。”
半重複她的話,冷嘲意味明顯。
撕開各自的偽裝,他們不同的底色下,都有一部分內容,名為自私。
“在外,我是她,她是我,沒區別。她被逼自殺時,身邊沒一個人,我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身上別的疤都因用藥及時,好到看不出曾經的傷。只有左手手腕,那條淡白色細線,拴在那,提醒著她,這具身體,曾經有多絕望。
孟元青和彭陸南,必須付出代價。
小瓷直白地剖析了自己的動機。
她不需要他幫自己什麼,只需要,她利用鬱家權勢時……他別生氣,也別阻止。
鬱楓落下深邃一眼,語焉不詳地點了句,“彭陸南孫舒悅下個月舉辦婚禮。”
在安北,有錢的豪門喜歡先辦儀式,最後再領證。
之前是訂婚,這回是結婚。
小瓷細微怔愣,沒想時間過那麼快,那日混亂的場景還在眼前。
這次,他又要叫自己做什麼嗎。
“你想成全他們。”
尾調持平,該是疑問句,被他說成了陳述句。
鬱楓嗓音冷淡,卻讓人無不懷疑他在醞釀更深的陰謀。
“對彭陸南來說,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叫折磨,不能說是成全。”
這問題,她認真思考過,所以回答時很順暢。
聞言,鬱楓似笑非笑扯起唇角,一副壓死人的惡戾樣。
“這就是你的報仇?”
“嗯。”
能力範圍內,她暫時只能做到這一步。
如果,她有很多很多錢,很多很多權,那麼,她或許會讓彭陸南嚐嚐走投無路的滋味。
可惜,她手裡握的牌太差,打不出順子,也打不出四條和葫蘆。
“過來。”
鬱楓冷聲命令道。
猶豫一瞬,小瓷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