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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內心糾結

柳燕燕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一方面,她滿心渴望能為母親治病;另一方面,她實在是極其不情願去 KtV 工作。然而,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咬著牙走進了 KtV。她壓根不清楚這個未來的工作環境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也完全不知道未來會變成怎樣,但為了母親,她深深地明白自己非這樣做不可。

工作的時候,陳放急切地給她打電話問道:“哎,好姐妹,還習慣不?有沒有色狼偷偷瞄你啊?”柳燕燕沒好氣地回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淨說這些!”陳放趕忙說:“那你可千萬小心點兒啊,別被大灰狼給叼走了,小紅帽。”柳燕燕無奈地接著說:“哎,不跟你說了,不跟你說了,這裡來客人了。”

身為大二學生的她,那彎彎的如同月牙般的眉毛,婀娜多姿的身形,再換上經理要求穿的服裝,顯得格外迷人,以至於一些來 KtV 玩樂的男士們看得眼睛都直勾勾的了。這可把柳燕燕嚇得驚慌失措,有時甚至差一點就失手把手中的啤酒掉到地上,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努力地推銷著自己的產品,滿心期望有人能購買。她一心只想著攢夠錢趕緊逃離這個如同牢籠般的地方,逃離這個令她厭惡至極的鬼地方。陳放的那些話語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打轉,她的內心糾結萬分,她清楚去了這個地方很可能會讓自己墮落,可她堅定地相信自己是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她堅信在未來的世界裡,自己會憑藉知識戰勝一切。但眼下,她不得不低下頭,因為生活所迫,因為母親病重,她必須挑起這個家的重擔。

下班的時候,柳燕燕總會在家裡做一些美味可口的東西,嚴格聽著醫囑,做一些清淡的食物給母親送去,從來都不跟母親提及 30 萬醫藥費的事情。母親看著這個女兒,滿心都是欣慰,女兒長得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她暗自心想:“老頭子,我對得起你了,我把我們的孩子養得這般漂亮,我也能安心閉眼了。”雖然這些話語聽起來似乎很是消極,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病可能會拖累女兒,不過看到女兒為自己如此努力的份兒上,她又實在不忍心拋棄女兒,所以求生的慾望也漸漸地強烈了起來。

兒時的記憶彷彿就在昨日。爸爸歡快地喊著燕燕:“燕燕,你快來呀,快來看爸爸給你買了什麼!”燕燕滿心好奇地問:“爸爸,您給燕燕買了什麼呢?”爸爸滿臉寵溺地說:“燕燕是爸爸的小公主,當然是給你買了一個公主裙啊。”燕燕興奮地說:“好漂亮呀,我好喜歡呀,謝謝爸爸!”燕燕隨即就把這個公主裙穿在身上,在父親面前歡快地炫耀。在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有爸爸在,自己就像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但很不幸的是,十歲那年,父親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不幸離世,從此她變得沉默寡言。還好有活潑開朗的閨蜜陳放一直陪在身邊,讓她覺得生活有時就像這樣,當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她不由得抬頭看看天上自由飛翔的小鳥,暗自心想:生活有的時候可能會充滿艱辛,可能會滿是痛苦,但是為了自己的一個目標而努力奮鬥也未嘗不可。

如今,她拼命地工作,每天都賺著那些零零碎碎的錢,這些錢對於富人來說或許根本不值一提,但對她而言,那卻是極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