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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壁畫

相傳在御景山下,有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書生諸葛譯。他身形頎長,面容清瘦得好似被風削過一般,那雙狹長的眼睛總是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憂鬱與深沉的沉思,高挺的鼻樑堅毅地立在中央,而緊抿的嘴唇則透露出他骨子裡的倔強。他總是身著那一襲洗得發白、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長衫,獨來獨往,不喜與人交往,把自己沉浸在書卷的世界裡,日復一日地埋頭苦讀。也正因如此,村民們都視他為怪人,對他敬而遠之。

一日,陽光像細碎的金粉,透過枝葉間斑駁的縫隙,灑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諸葛譯正於這條清幽寧靜的路邊誦讀文章,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在與微風低語。

忽然,他的目光被路邊槐樹底下的一個身影吸引。只見一位氣若游絲的老人張公躺在那裡,他頭髮花白且凌亂不堪,好似冬日裡被狂風肆虐過的枯草。臉上深深的皺紋縱橫交錯,猶如干裂得久未逢甘霖的土地,那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透著無盡的疲憊與無助,彷彿訴說著生活的艱辛。諸葛譯心生惻隱,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將張公小心翼翼地接到了自己家中,而後全心全意地精心照料。

諸葛譯的家可謂簡陋至極,屋內僅有一張破舊得快要散架的木桌和幾張搖搖欲墜的凳子,真可謂是家徒四壁。家境清寒的他,每日能拿出來的食物也僅有稀飯鹹菜,可張公對此卻毫不介意,眼中沒有絲毫的嫌棄與不滿。大約一個月之後,在諸葛譯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張公的身體終於漸漸康復,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臨別之時,張公滿含感激地說道:“年輕人,是你救了我這條老命,這是我家祖傳的壁畫,你一定要收下。”向來沉默寡言的諸葛譯,平時就不願與人過多交流,此時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擺手拒絕。

張公見狀,趕忙接著說:“公子,你一定要收下。這幅壁畫可保你平安無事。”諸葛譯一心想著推辭,並沒有仔細琢磨這話裡的深意,見張公如此堅持,自己也不好再拒絕,便只好收下了這幅壁畫。

望著張公漸行漸遠的背影,諸葛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愣了片刻後,便轉身將這幅壁畫掛在了牆上。

畫中展現的是一位俊逸非凡的柳郎,他身著月白色的長袍,腰間束著一條淡藍色的腰帶,身姿挺拔如松。他面如冠玉,那精緻的五官彷彿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眉如墨畫,濃密而有型;一雙星眸璀璨如星,明亮而深邃,手持一支晶瑩剔透的笛子,姿態優雅,好像正在全神貫注地吹奏著動人的旋律。旁邊有一座古雅的涼亭,亭中有一位琴師,身著淡綠色的長衫,衣袂飄飄,仿若仙人下凡,彷彿在與柳郎深情合奏,那畫面好不逍遙自在,讓人看了心生嚮往。

諸葛譯看了看壁畫,沒有再多想,繼續專心苦讀起來。然而,他內心的孤獨與痛苦卻在不斷蔓延,他不願與人交往,有時甚至覺得自己已陷入極度絕望的深淵,覺得這世上無人能懂他的內心世界,曾多次想要放棄生命,結束這痛苦的一切。

有一次,諸葛譯站在懸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山谷,眼中滿是決絕,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懸崖邊緣。就在他即將縱身一躍之時,畫中的柳郎突然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瞬間籠罩住諸葛譯,讓他動彈不得。柳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莫要衝動,生命可貴,切不可如此輕易放棄。”諸葛譯被這光芒和聲音所震撼,暫時打消了輕生的念頭。

還有一回,諸葛譯在屋內備好了毒藥,準備一飲而盡。就在他即將把毒藥送入口中的瞬間,畫中的柳郎突然現身,一把奪過毒藥,怒喝道:“如此自輕自賤,豈是大丈夫所為!”諸葛譯被柳郎的憤怒所驚,呆立當場。

又有一次,諸葛譯在河邊徘徊,想要投身河中。這時,柳郎再次出現,緊緊拉住他,語重心長地說:“世間還有諸多美好等你發現,怎能輕言放棄?”

終於,柳郎無奈從壁畫中走出,顯出真身。那一刻,他周身彷彿被一層柔和而溫暖的光暈所環繞,那光芒如同清晨穿透薄霧的陽光,給人以無盡的希望與慰藉。柳郎整個人的氣質超凡出塵,彷彿一位不沾塵世煙火的仙人,翩然降臨凡間。只見他微微皺著那如墨畫般俊逸的眉頭,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諸葛譯的手脈之上。他的眼神中滿是深深的關切,聲音輕柔卻飽含憂慮地詢問諸葛譯:“你是不是感覺情緒變化時而沮喪無助,時而絕望易怒?睡眠上或難以入睡,或早早醒來,食慾也大幅減退。就連一些簡單的活動也會讓你感到疲倦不堪,還時常自我否定,出現消極的看法?”

諸葛譯驚訝於柳郎的洞察,喃喃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