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武營長都在另一屋換好衣服,進臥室前先敲門。
張豔紅飛快換好衣服,鑽進被窩,再喊他進來。
武營長規矩躺在自己被窩,以為今晚會和以前的每一個晚上一樣——
糾結,天人交戰,然後默默睡去。
夜,悄無聲息。
一絲嬌嗔,若隱若現,似有若無。
武營長:他不會是憋太久,魔怔了,開始產生幻覺了吧?
張豔紅:完了,她開始做春夢了。
倆人靜靜躺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表面鎮定,實則內心胡思亂想。
良久,俏皮的月光透過木窗,灑在倆人中間。入耳的聲音,由不真切到真切。
張豔紅用棉被蓋住了火熱的面頰。
武營長覺著喉嚨發緊,心底的火苗燃燒,逐漸形成燎原之勢。
他不自覺伸出一隻手,想伸進她的被窩,握住她細嫩的手心。
呃,手不夠長,只摸到了硬邦邦的火炕。
武營長像個蝸牛一樣,帶著被褥,一點一點往那邊蹭。
張豔紅埋在被子下,緊張又害羞。
時間彷彿靜止,她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只記得被拉入一個安全感爆棚的胸膛。
第二天,他們聽到走廊亂哄哄的聲音,才逐漸清醒過來。
睡過頭了,上班即將遲到。
武營長用棉被裹住自己,拎上衣服去另一屋穿,把空間留給她。
張豔紅手忙腳亂收拾好自己,早飯來不及吃,飛快出門。
跑得有點急,一出門,差點撞寧曉曉身上。
“上班啊?”寧曉曉打招呼。
張豔紅面色緋紅,像只煮熟的大蝦,後退一步,又關上了房門。
寧曉曉:……
她咋了?
她臉紅啥?
張豔紅已經好久沒這樣羞澀社恐了,最近都挺正常的啊。
寧曉曉恍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看向付嘉鳴。
付嘉鳴:“要不,客廳放張床?”
寧曉曉踩他腳,丟出兩字:“休戰!”
付嘉鳴扶她一把,玩笑道:“影響你腳落地了。”
上班,寧曉曉見到校長。
校長面色紅潤,意氣風發,要結婚的人,氣色都不一樣。
僅有的幾根頭髮,梳的規規整整,將將蓋住裸露的發頂。
前提是今日無風。
寧曉曉迎面笑道:“恭喜校長,喜得良緣。”
校長笑成了一朵花:“謝謝寧老師。”
“校長哪日結婚啊?”
“三日後,一大把年紀了,婚禮就不辦了。”
寧曉曉眸光閃爍,動作夠快啊,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倆人同一個辦公室,日日相處,日久生情。
嗯,也只能是日久生情,要是相親,估計孫校長見一面就得跑。
下午,寧曉曉送了兩個暖水瓶當新婚賀禮。
他們這裡,結婚賀禮多數送搪瓷盆、暖水瓶之類的。
校長、孫校長兩個都是她同事,寧曉曉大氣送雙份。
校長、孫校長倆人站在一塊,笑盈盈道謝:“謝謝寧老師,明天給你們分喜糖吃。”
兩人站一塊,看著竟有幾分夫妻相。
張豔紅不知送什麼,見寧曉曉送兩個暖水瓶,也送了兩個。
四個暖水瓶,也不知他們家能用完不?
下班,寧曉曉想起來,趙連弟懷孕了,陳金花沒準也懷了呢?得提醒她去看看。
沒進家門,在樓下碰上了陳金花。
陳金花拎著兩大兜囤貨,見到寧曉曉他們,笑道:
“年關近了,我提前準備著。”
寧曉曉看著她手裡兩個碩大的包裹,怎麼說呢,趙連弟去,都得推車,要不然,拿不回來。
她天天這樣,大半年了,還沒暴露嘛?
寧曉曉閃爍著好奇的眼眸,小強敏銳性這麼低嘛?
陳金花眨眼,壓低聲音道:“我搬了一天,才搬回來的。”
好嘛,睜眼說瞎話,也只有小強信。
寧曉曉想說,快上樓吧,下班了,小強估計快回來了。
沒等她說話,小強已經回來了,幾人面面相覷。
小強沒有片刻停頓,立馬跑過來,接過陳金花手中的包裹:
“媳婦,你拿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