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曉想著都收拾了吧,解開,入目是鮮豔的大紅色,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衣裳。
嫁衣?
書裡沒寫當初男主回來,是否準備了嫁衣,只寫兩人錯過,未婚妻已經嫁人了。
但他依然把王桂花當岳母,很孝順。
後來石頭殺人出事,王桂花失去了兒子,他特意趕回來幫忙處理後事,還說以後他就是她的親兒子,他會給她養老的,說要接岳母去隨軍。
王桂花死活不去,不想給他添麻煩,因為女兒的事,對他滿心愧疚,勸他娶個媳婦。
後面每逢過年,他都會帶著女主回來看看,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往回拿,幫著家裡幹活修補房子。
村裡人人說他仁義,說原主沒福。
剛開始女主對王桂花很好,後來來的次數多了,女主開始吃醋,說付嘉鳴對原主舊情未了,倆人吵架了。
寧曉曉一拍額頭,付嘉鳴咋解釋的?倆人咋和好的?完了,她跳章了,她不知道。
她不愛看男女主誤會,吵架,直接跳過了。
悔死了,她發誓,以後追文,絕不跳章。
寧曉曉一動,嫁衣裡掉出來一張摺疊的紙。
白紙紅字,寫著結婚申請書幾個大字。除了他們倆的名字,上面還印著一段毛主席語錄:
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目光往下看,兩個大字十分明顯——同意。加蓋了部隊的軍章。
結婚申請都打好了,所以一見面就喊媽?
她就這樣婚都結完了?
原主是他的白月光?他對王桂花所有的好都是為了彌補原主嗎?
早知道會穿書,她就不跳章了,一定一字字仔細的看。
“二丫,吃飯了。”
寧曉曉瞬間回神,收好衣裳,端著碗出來盛粥。
付嘉鳴和石頭正好回來。
付嘉鳴揹著滿滿一大兜糧食,肌肉線條分明,腰背筆挺,面色如常,臉上一滴汗都沒有,好像只是隨身背了一杆槍一樣輕鬆。
石頭氣鼓鼓跟在後面,兩手空空。
“回來了,正好吃飯。”
王桂花招呼著吃飯,自己卻跑向剛領回的糧食。
農民對糧食的熱愛是骨子裡的,更何況是災荒年。
她彎下腰,小心翼翼捧起一捧高粱米,淚眼婆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石頭:“領袖是記掛我們的!”
他接過母親手中的米,當家人一樣,利落收好糧食,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糧食袋,一搖一晃的放到糧食架上。
倔強著不用付嘉鳴幫忙。
寧曉曉摸著石頭的頭:“領袖記掛著我們,軍人也記掛著我們,沒有軍人浴血奮戰,哪有我們的太平歲月。”
她早看出來石頭對付嘉鳴的不滿,石頭是為她鳴不平呢。付嘉鳴十二年杳無音信,讓她遭受了不少非議。
石頭倔強扭過頭,卻破天荒地沒有反駁。
付嘉鳴心中一蕩,她竟這樣想。
抬頭望去,當年那個跟在他後面怯懦的小姑娘,已然亭亭玉立。
長高了,卻瘦得可憐,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
臉上掛著笑,右側有個小酒窩,溫溫柔柔的。
飯桌上,很安靜。
許是大家有些生疏,許是米粥的味道太香了,幾人全都低頭吃飯。
王桂花喝下一碗粥,胃裡舒服多了,不好意思道:
“嘉鳴,讓你見笑了,第一次上門沒什麼好吃的招待,一家人吃的還是你帶的糧食。”
付嘉鳴:“您說過我也是您孩子,您和自己孩子還客氣。”
寧曉曉拄著下巴看他,在他黑亮的眸子中似乎看到了孺慕之情。
付嘉鳴:“我向部隊打了結婚報告,上級領導同意了,這次是回來接你們的,你們和我去隨軍吧。”
軍人乾脆利落,言語跨越太大,王桂花有點懵,磕磕絆絆道:
“不用,不用,你,你帶二丫去就好。”
付嘉鳴眼中劃過一絲失落,沒有勉強:
“好,那我先帶曉曉過去,等我們安頓好了再接你們過去。”
王桂花不知怎麼接,付嘉鳴繼續道:
“我們後日就得走,您放心,我會對曉曉好的。”
“噯,我放心。”
王桂花轉而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