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龍拎著壺酒,送去付嘉鳴辦公室,“喝點。”
“不喝。”
衛龍放下酒:“你差不多得了啊,說你的事都是開玩笑,我可沒出去亂說啊。”
付嘉鳴抬頭看他:“不是這個,是你媳婦傳謠,說我媳婦敗家。”
衛龍:……
這事不是更小嗎?這算什麼事?
要說敗家,誰都沒他媳婦敗家。
要是有人說他媳婦敗家,他都得點頭表示同意,算什麼事嗎??
付嘉鳴:“明天再練練。”
衛龍投降:“不用了,我說她,我回去就說她,行了吧。”
沒等衛龍回去說她,宋玉蘭那邊迎來了婦聯領導。
供銷社內,婦聯領導上門:
“哪位是宋玉蘭同志?”
宋玉蘭高興起身,來人看著就像領導,定是讚揚她工作認真,說不定是提拔她呢。
“我就是。”宋玉蘭笑容燦爛。
婦聯領導開口:“我是婦聯的,我姓李,宋同志,你傳播謠言,有損寧同志名聲,你能在供銷社工作,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怎能學那長舌婦呢?”
宋玉蘭唇瓣一緊,面色發僵,下意識反駁:
“寧同志的事,不是我傳的,我就補了一句。”後面那句聲音漸低。
“汙衊付團長的不是你,但傳謠寧同志敗家的是你,你身為售貨員,大肆宣揚寧同志的購買記錄,汙衊寧同志敗家。”
宋玉蘭不服,嘟囔道:
“說句敗家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找也該找汙衊付團長的人。”
付團長被汙衊,有可能影響仕途,寧曉曉被說幾句敗家,又不會少塊肉。
婦聯領導:“付團長被汙衊一事,不歸我們婦聯管,寧同志的事歸我們管,付團長要求我們給個說法。
謠言是你傳的,你必須澄清謠言,當面給寧同志道歉。”
宋玉蘭一股氣堵在胸口,她憑什麼道歉?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謠言,她第一天隨軍花了小一百,有記錄,我沒造謠。”
婦聯領導冷聲教育她:
“宋同志,第一,你無權公開別人的購買記錄。第二,寧同志置辦新家,做被褥是生活必需品,以付團長127塊的月工資來說,花費不算多。”
“你配合道歉,那麼此事到此為止,不配合,我只能找你們供銷社領導,說你不適合當一名售貨員。”
婦聯領導直接給她下通牒。
宋玉蘭心裡一緊,面色發紅,咬牙答應。
供銷社的工作是她最大的依仗,提她的工作,就是握著她的死穴。
宋玉蘭滿肚子委屈,傳謠的不止她一個,憑什麼要她道歉。
晚上,衛龍提了一嘴傳謠的事:
“以後別招惹寧曉曉,人家護著呢。”
話沒說完,宋玉蘭爆發了:
“人家付團長知道護著媳婦,你怎麼不行,嫁給你有什麼用?”
衛龍沒等回嘴,被媳婦一頓暴揍,枕頭被褥全扔他身上了。
宋玉蘭踹他好幾腳,踹不動,氣更大了,吼道:
“你滾那屋睡去,離我遠點!”
衛龍氣得慌,媳婦打他行,他還手算家暴。
他孤零零躺在對面屋冰涼的炕上,連床被褥都沒有,好不淒涼。
兩頭,沒一個惹得起的,憋得慌。
第二天,付嘉鳴特意請假一小時,帶著寧曉曉去供銷社。
倆人進去不買東西,站那看著宋玉蘭。
另一個售貨員覺著氣氛尷尬,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供銷社有幾個軍嫂在買貨,時不時瞄上一眼。
她們是聽說此事,故意過來湊熱鬧的,想掌握第一手八卦訊息。
宋玉蘭快速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快的讓人聽不清楚。
她氣鼓鼓的,嘴撅的老高,胸口上下起伏。
道歉的物件是寧曉曉,這讓她更加接受不了。
寧曉曉拉付嘉鳴:“我們回去吧。”
一個家屬院住著,差不得可以了。
付嘉鳴指著燈芯絨:“那個布料來七尺,我給媳婦做身衣服。”
另一個售貨員見宋玉蘭站那不動,趕忙上前道:“我來。”
幾個軍嫂小聲蛐蛐:“大手筆啊,以後燈芯絨大衣不止宋玉蘭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