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的事情草民不敢在此亂講。”凌雲道長繼續說道:“射殺蕭撻凜的是威虎軍頭,姓張名瑰,他就是趙易的親生父親。”
凌雲道長此言一出,劉太后、丹陽郡王、趙小七等在場的所有人均“啊”了一聲呆立當場。眾人都萬萬沒想到趙易的親爹居然是征戰沙場的武將,而且還立下赫赫戰功。想當年張瑰親自操縱床弩的一射完全改變了戰場的格局和走勢,主將蕭撻凜之死迫使遼國蕭太后不得不放棄攻城略地的野心。
“趙易自幼父母雙亡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戰死沙場不成?”劉太后急切的問道,此刻她已完全被凌雲道長的故事吸引過去。
“要是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可惜張大哥沒有戰死沙場,而是夫妻二人同時遭到遼國人的暗算。”凌雲道長提起往事情不自禁眼淚縱橫。
眾人又是啊了一聲,劉太后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但轉瞬間意識到自己不能失態又緩緩坐下說道:“道長快詳細說說?”
“啟稟太后,草民想起當年的事情有些失態,還請太后恕罪。今日話已至此,草民就把當年發生的所有都說出來,也為易兒證實身世。遼軍主將蕭撻凜死後,遼軍繼續攻了很長時間。大宋有天子親自坐鎮,上下一心多次打退敵人進攻,遼軍士氣更加低落。”凌雲道長徐徐說道。
“當時先皇又從內地調兵,蕭太后唯恐腹背受敵便主動提出求和。當時我大宋將士也傷亡很大,所以先皇就答應了遼國的請求,派出曹利用前往遼營談判,最後雙方權衡利弊於景德二年簽下和約,約為兄弟之國。從那以後我大宋百姓得享太平,安居樂業。道長,吾說得對嗎?”劉太后又插了一句。
“太后說得一點不差。宋遼結盟後,我們這些當兵的也鬆了口氣,想著以後終於可以過上太平日子,可萬萬沒想到遼國人毫無信義可言,居然把戰場上的仇恨帶到戰場之下。在澶淵之盟簽定後雙方開始撤兵,恰在此時大哥張瑰接到一封家書,說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已經快一週了。軍中兄弟都慶賀這是雙喜臨門,催促他趕緊回山東老家看看。這仗一打就大半年,很多將士都思鄉心切。大哥走後,我們這支軍隊也要回德州臨時休整。德州離壽光不遠,趁軍中放三天假的機會,我們有過命之交的四兄弟一商量決定去大哥家賀喜。於是我們寅時出發快馬加鞭一路飛馳,終於在亥時趕到壽光,等到大哥家所在的鎮子已快到子時了。我們本想不打擾大哥一家睡覺,便想在附近先找家客棧住下,誰知客棧只有縣城才有。大家非常疲憊不想再返回縣城,大家一商量乾脆去大哥家叫門,隨便找個地方也能對付半宿,總比在野外強得多而且還能喝口熱水。等我們到大哥家門前,猛然聽到裡邊傳出來兵刃撞擊的聲音。弟兄們情知不妙拔刀破門而入,迎面兩個蒙面大漢衝過來,兩個兄弟接住他們,貧道和另一個兄弟衝進屋內。只見大哥身體貼在牆邊正和兩個黑衣人打鬥,我們衝上前去與黑衣人纏鬥。黑衣人不知外邊來了多少人,不敢戀戰轉身跳窗就逃,其中一個黑衣人已經受傷動作慢些,身體剛躍上窗臺被大哥飛擲而出的刀插進後背,只聽一聲慘叫賊人栽倒在窗外。貧道剛要去追另一個卻被大哥叫住,我急忙回到他身邊仔細看去,藉著微弱的光模模糊糊看到他臉上、身上都是血,靠著牆的身體正在慢慢往下滑。貧道上前一把扶住,大哥一把抓住貧道手臂讓我趕快去廂房看看大嫂和孩子。貧道當即明白危急時刻大哥先把他們藏了起來,於是急忙跳窗出去來到廂房。剛到廂房門口腳下忽然被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地上躺著一個人,手裡還攥著一把鋤頭。貧道暗叫不好,俯身仔細看去正是大嫂。貧道想檢視一下她是否還活著,忽聽大嫂有氣無力說了句‘孩子在箱子裡’便頭一歪去了。貧道踹開房門進去,藉著微弱的星光找到了被一堆柴草掩蓋的木箱,開啟來裡邊睡著一個嬰兒。”凌雲道長話到此處忽然停下來擦拭著眼淚,努力平復著心情。
大殿裡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個嬰兒的身份。如果不是當時睡著了沒有發出聲音,或許……
趙小七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聲來,滿臉全是淚痕。
“等貧道把熟睡著的嬰兒抱到大哥面前,他緊抓著貧道手臂把孩子託付給我,並叮囑貧道把孩子名字由張易改做趙易,以後只准學文不準練武。貧道想細問緣由,卻見大哥已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再搶救為時已晚,這時候另外三個兄弟進了屋說黑衣人都跑了。後來我們仔細檢查窗外黑衣人的屍體,發現他身上羶味很大,扒開衣服赫然發現屍體左臂上的狼頭紋身。這種紋身一點不陌生,以前打仗也翻過遼兵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