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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大捷與隱患

就在林元正與孫思邈耗費了好一番功夫,極其細緻入微、全面徹底地為裴行儼與羅士信分別進行診斷醫治之時,村莊裡的難民在林家的貼心安撫下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他們心裡都很明白,這小村莊不過只是他們的一個暫時中轉之所,休養一兩日之後,就能前往林家的田莊裡生活。雖說到時候還需要做些活計,可好歹能夠擁有安身立命之所,有田可耕種,有屋舍能夠遮風擋雨,並且還不必為了些許餬口的吃食長途奔波、艱難涉險,也無需擔憂會成為逃難途中的一具無名枯骨。這對於他們而言,已然是天大的幸事了。

其實,這也是大多數人深深刻在骨子裡的觀念,他們從不怨天尤人,只是一味地責怪自己命運多舛。這些難民所遭受的苦難,絕非是他們自身犯下了什麼過錯,然而置身於這混亂的世道之中,生存的無比艱難使得人們漸漸地習慣了將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命運。

他們彷彿是在以血肉之軀與命運進行著一場註定慘烈的角力。每一次抗爭,都如同飛蛾撲火,明知希望渺茫,卻依然義無反顧。他們在命運的狂風巨浪中顛簸,被無情地拋起又摔落,卻始終緊握著那一絲微弱的信念之光,不肯鬆手。哪怕前路漆黑如墨,哪怕身心已疲憊到極點,也依舊懷揣著對未來那一絲朦朧的期許,倔強地堅持著。

林家只是給他們提供了那一絲微弱的信念之光,讓他們有著掙扎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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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宏偉的乾陽殿中,此刻卻正發生著一件大事。

年僅十五歲的皇泰主楊侗,目光落在司空段達、左屯衛大將軍雲定興呈遞上來的稟奏之上,那竟是要求為鄭王王世充加九錫的奏摺。

楊侗那尚且稚嫩的臉龐此刻佈滿了愁緒,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憤怒。這份奏摺仿若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內心。他心裡很清楚,這意味著王世充的勃勃野心將會進一步膨脹,而自己這個如同傀儡般的皇帝地位更是變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要知道,加九錫並非只是簡單的升官進爵,而是天子賜予諸侯、大臣中有著特殊功勳者的九種器用之物,乃是最高禮遇的一種表示。這九種特賜用物分別為:車馬、衣服、樂、朱戶、納陛、虎賁、斧鉞、弓矢、鬯,皆為九種尊貴的禮器。

關鍵在於,所謂的“九錫”已然成為了篡逆的代名詞。王莽、曹操、孫權、司馬昭都曾接受過;南北朝時期宋、齊、梁、陳四朝的開國皇帝也都領受過“九錫”,就連攻佔長安城稱帝的李淵,建立唐朝也不例外領受過“九錫”。

而當下牢牢掌控著洛陽城內兵馬大權的鄭王王世充,毫無休止地不斷擴充著自身的勢力。對於那些膽敢發出反對他聲音的人,他毫不遲疑地給予殘酷鎮壓,其手段之殘忍狠辣,令人心驚膽寒。

面對如此強橫霸道且肆意妄為的王世充,這象徵著無上尊榮的九錫,不給是萬萬不行了。皇泰主楊侗即便心中滿是不甘,卻也只能在這強大無比的壓力之下,無可奈何地選擇妥協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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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弘文殿中。

李淵望著手中的捷報,微微眯起了雙眸,神色陷入思索之中。他的手指輕輕且富有節奏地敲擊著案桌,發出“篤篤”的聲響:“淮安王李神通於魏縣進擊宇文化及,斬獲大捷,此刻已重兵包圍聊城。”

尚書左僕射裴寂出列啟奏道:“陛下,淮安王此番舉動雖說獲勝,然而卻在一定程度上偏離了我們先前制定的謀劃啊。”憑藉裴寂與李淵多年的相處,對於他此刻的神情可謂是頗為了解。

裴寂深知李淵對此番大捷雖有欣喜之情,卻對李神通的擅自出兵心存些許不滿。要知曉,此時局勢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宇文化及與竇建德私交甚篤,況且在聊城一帶,距離竇建德的駐地並非遙不可及。一旦竇建德出兵馳援,恐怕大唐將要面臨兩面對戰的艱難局面。

這時的大唐仍需屯駐兵馬於幷州,時刻防備著劉武周的侵襲。雖說在去年,秦王李世民一舉蕩平了西秦薛氏父子的叛亂,然而現今對於大唐來說,最大的威脅,無疑是與突厥結盟的劉武周。據探子回稟,此前魏刀兒已被竇建德剿滅,魏刀兒的盟友宋金剛,已攜幾千兵馬投奔了劉武周。宋金剛作戰勇猛剽悍,善於用兵佈陣。

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