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河山一統逝流年,夜半渾知亂湧天。
豈忍乾坤還倒轉,佛塵輕掃化青煙。
一場大地震和隨之而來的滔天洪水,讓洛陽城滿目瘡痍,哀鴻遍野,到處是蒼涼的景象,流離失所的百姓一群群一隊隊逃往他處,這裡似乎成了人間的煉獄。
南宮曌一行人疲倦地漫步在殘桓斷壁的街市,心情沉重,先前的那種繁華彷彿還在眼前,真是世事難料,轉眼間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此時,南宮曌攙扶著慕容婉瑩一步一顫地挪動著灌了鉛似的雙腿,白蓮上前柔柔地說道:“弟,妹,你們暫且在這歇息片刻,我去前面看看能不能找個歇腳和吃飯的地方。”白蓮說完轉身離去,蓬萊小王子拍了拍南宮曌的肩膀,隨後也跟著白蓮一起去了。
慕容婉瑩有氣無力地倚在南宮曌的懷裡,閉上雙眼不忍目睹眼前的一切,死裡逃生的驚懼情景還在腦海裡縈繞,讓她揮之不去,一切來的是那麼的突然,細思極恐。就在慕容婉瑩遐想之時,忽然一陣戰馬的嘶鳴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還沒等南宮曌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隊圍著黃頭巾,穿著黃馬褂,個個手提大砍刀的人凶神惡煞地立在了面前。
“呔!你們是何人?”一個絡腮鬍子的人勒住戰馬大聲呵斥道。
南宮曌心裡嘟囔道:“他奶奶的,一不小心又遇見黑社會了?小爺正心煩的不得了,我要拿你們這幫趁火打劫的消消無名之火。”
南宮曌把慕容婉瑩安頓在一塊大石頭上面坐著,他不慌不忙地直起身來,兩眼怒視著那位絡腮鬍子。
“這位少爺,我看你氣質不凡,不像是這裡的人,我是好心提醒你趕緊離開這裡。”絡腮鬍子說道。
南宮曌一聽原來如此,於是上前問道:“這洛陽同時發生了災難,你們不去救援,看這架勢人人拿著大砍刀,還想找人打架不成?”
“這位少爺,你算說對了,我們是找哪位荒淫無道的昏君去呢,要把他的狗頭剁下來不可。”
“哎!哎!我說這位軍爺,你要找的那位皇帝是誰啊?”南宮曌問道。
“還有誰?就是那個最荒淫最無恥最無能的靈帝劉宏唄?”絡腮鬍子氣得臉上的贅肉都在顫抖。
南宮曌忽然想起前幾天在長秋宮遇見光武帝領著一群娃娃皇帝,當時怒斥最嚴厲的就是那個劉宏,看來這個皇帝真是惹起了眾怒,把老百姓惹毛了就不好辦了,他難道不清楚“水亦載舟亦能覆舟”這個淺顯的道理嗎?
南宮曌又問道:“那個靈帝劉宏有那麼罪大惡極非得要剁下他的人頭不可嗎?”
“這位少爺,你有所不知,那傢伙兒不但荒淫無度,他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腐敗成風,賣官鬻爵,老百姓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也看到了,惹得蒼天都發怒了,這不,又是地震,又是洪水的,這是對他的懲罰,反而讓老百姓也跟著他遭罪。”有詩嘆曰:
黃巾罩頂揭竿起,四海翻騰一片愁。
烽火熊熊燃巷陌,狼煙卷卷漫西樓。
平民不曉歸期早,百姓須知落日收。
莫論當年煩惱事,一壺老酒蕩輕舟。
南宮曌想到,都兩千年了,黃巾軍的陰魂還沒散盡,還在追殺靈帝呢,這得多大的仇啊,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一道藍光閃過,面前站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叟,慈眉善目,微笑著看著他們。
南宮曌等人驚得目瞪口呆,這不是光武帝劉秀嗎?真讓白蓮姐猜到了,他又返回來了,不知來此有何貴幹?夫妻倆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娃兒們,都請起,咱們又見面了,上次在長秋宮沒顧上和你們好好嘮嘮,只因我領那些娃娃皇帝,主要是到長秋宮讓他們回憶一下過去,自省一下自己的過失,看看未來的路怎麼走,他們在冥界也好讓我放心了。”
南宮曌囁嚅地說道:“陛下,你這是從哪來?又去往何處?您看這滿目瘡痍,又兵荒馬亂的,如何是好?”
“哦,我就是為這事又返回來的,紅塵遭此劫難,都是有定數的。”
南宮曌又問道:“陛下回來,是不是要拯救一下蒼生啊?”
“對,我不能看到我曾經的子民遭此劫難。剛才那場大地震和大洪水都是我及時化解止損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謝天謝地!您可真是活菩薩啊!”南宮曌雙手合十,虔誠地拜道。
“你這娃兒剛才不也經歷了一次大劫難了吧?你也看到了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