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有個事兒，你只要同意，我呢就盡力做工作，努力查證你們兄弟不屬於流氓持械鬥毆，至於你那個死去的弟弟，我們出面，讓他們村裡給予適當的賠償，畢竟事兒是在他們的地面出的，然後你弟弟的後事兒，也在這裡火化了吧！也讓死者早日入土為安！”

“什麼？！”常華強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老石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啪！”的一拍桌子：“幹啥？坐下！”

然後拉著臉道：“我這是為你們好！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全國嚴打！對於這種流氓鬥毆事件那都是從嚴從重從快處理！你兩個弟弟是不是參與械鬥了？嗯？要不要我把常華中的供詞給你念念？”

常華強這些年雖然走南闖北見過一些世面，但這種事兒卻是頭一回遇到，加上法律知識也極為匱乏，再想到常華中還不知道在哪裡，是什麼情況，身邊也沒有人可以商量！一時一種無助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正六神無主之時，老石又道：“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這出門在外的，車上拉的那些個東西你能說完全沒有問題？再說你現在也沒可靠的證據，我們去了你說的那條路，也沒看見你說的那棵攔路的樹呀！不能僅憑你們一面之詞就認定有人劫你們道兒吧？”

常華強這時算是徹底明白了，看來對方之所以敢毫不避諱的在自己村子附近幹這種事兒，應該是有所倚仗的！恐怕自己哥倆前腳剛報案，後腳那邊就知道了，要不現場怎麼能處理的那麼幹淨？

而眼前這個人，一直不讓常華中和自己見面，恐怕也是在用常華中制約自己，鬼知道年紀更輕的華中被他連哄帶詐的說了些什麼？或許華中和自己說的一樣，但眼前這個老油條就是讓自己拿不定主意，讓自己不敢去賭！

哼哼！這個老奸巨猾的老東西！常華強想到這裡，提高聲音道：“我弟弟常華中呢？我要見他！”

“呵呵！我們在殺死常華勝的刀柄上發現了常華中的指紋，他現在有殺人的嫌疑，不能見任何人！”老石見他突然不再唯唯諾諾，就使出殺手鐧來。

常華強被他抓住了軟肋，一時不知怎麼好了，老石見狀接著道：“我和你明說了吧！救你弟弟的唯一方法就是你依著我說的辦，這個案子就以意外事故結了，人我們給你出個意外死亡證明，就在這裡火化了，村裡給你們一點兒補償，雙方互不追究，這事兒就算了了，再弄下去，你那個弟弟恐怕也難保了！”

“啊！”這一下徹底震驚了常華強！他雖然不熟悉法律，但也知道是非曲直！這完全就是和稀泥，包庇犯罪分子！

對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是算死了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呵呵！常華強心底發出一陣冷笑！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

常華強雙手抱頭，沉默了有十分鐘，老石倒是不著急，一直不緊不慢的喝著茶 ，不時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

“我三弟呢？要我答應，先讓我見到他！”常華強心中拿定了主意，騰的站了起來！

這次老石沒有再板著臉拍桌子了，他呵呵乾笑道：“年輕人就是活泛，順勢而為才是聰明人嘛！”

說完他拿出一個資料夾，開啟裡面的筆錄道：“來，在上面籤個字，就可以和你弟弟走了，常華勝的遺體已經送火葬場了，你們一會兒直接去，完了後回來取車吧！”

常華強木然的在一張一張的筆錄上簽字，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還是流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凌晨三點鐘，常華中抱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盒子不停的抽噎，這是火葬場給安排的免費骨灰盒。常華強鐵青著臉走在前面，兩人如遊魂野鬼一般在冬夜的小城街頭慢慢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走到縣公安局門口時，天已矇矇亮了。常華強回頭望著自己的小弟弟紅腫的眼泡，一字一頓的道：“華中！不要哭了！沒用的，老二回不來了！也不會有人因為你的眼淚而為我們作主！從今往後，只能我們讓別人哭！我再也不許別人讓我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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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輪椅上的常華中悄悄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淚水，笑道：“踏馬的！那次乾死那個鄉巴佬真是痛快！二哥！馬上就到21世紀啦！我和大哥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迎接新世紀！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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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三兄弟又向著家鄉出發，只是其中一人已變成了一捧骨灰！

三個月後的一個傍晚，初春乍寒，湘西小城滑縣的一條聯通南江省的小路上，一個五旬老農拉著一車用作柴火的雜木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