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怒髮衝冠道:
“本王自出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至之處,皆望風而降。不想楊一清這老匹夫一來,竟將本王敗得如此丟盔卸甲,損兵折將,精銳盡失,這可如何是好!”
周昂道:
“當下唯有一計,只等仇鉞到來,再與他決一死戰。若勝,自是皆大歡喜,若不勝,再另作打算。況且仇鉞不日即到,依時日推算,明日必至。主公暫且放寬心,待仇鉞來此,眾人再共商對策便是。”
安化王無奈,只得暫駐玉泉營,專等仇鉞提兵前來。
又等了兩日,恰有探子來報,言安化營遊擊仇將軍親率精兵三萬,星夜兼程,明日晌午即可抵達。
安化王大喜過望,即刻命李智誠前去迎接。
李智誠哪敢有絲毫遲緩,即刻飛身上馬,飛奔而去。
行了半日,迎到仇鉞前隊。
李智誠派人通報,言來慰勞。
仇鉞聞聽,令小軍傳報,稱因感冒風寒,不便見客,只問安化王大營現駐何處,近日兩軍勝敗如何。
小軍飛馬至前隊,將仇鉞情形告知李智誠,並詢問安化王駐紮之所及兩軍勝負狀況。
李智誠回道:
“安化王現駐蘭州北門外玉泉營,前日與楊一清一戰,全軍覆沒,現正盼仇將軍前來商議報復之事。你告知仇將軍,王爺急切盼其前往。”
言罷,李智誠又快馬加鞭趕回玉泉營。
小軍將李智誠所言回稟仇鉞。
李智誠回到玉泉營,面見安化王說道:
“仇鉞感冒風寒,未能相見,只問了大營所在及兩軍戰況。”
安化王聞之,對周昂道:
“仇鉞又患風寒,即便大軍已至,恐也無法帶病出戰。如此受挫,真不知如何是好?”
周昂道:
“仇鉞雖病,不過是感冒風寒,一兩日便可痊癒,主公無需憂心忡忡。待他明日到來,末將前往其營中商議妥當。一旦病癒,即可出兵。”
安化王道:
“仇鉞明日一到,煩勞將軍走一趟。究竟如何謀劃,好讓本王早日安心。”
周昂應諾退下,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仇鉞得知楊一清大勝,即刻寫了密信,遣心腹快馬加鞭送往蘭州。
楊元帥接到仇鉞密信,即刻小心翼翼地拆開閱覽,只見信中寫道:
“遊擊將軍仇鉞謹再拜頓首,上書於楊大元戎麾下:前承賜函,已由徐將軍轉呈詳情,當蒙洞察。昨抵周家崗,有偽參謀李智誠至營,言奉安化王之命前來慰勞。某託病未見,僅略詢兩軍情形,據其回覆,安化王全軍覆沒,急盼某星夜馳援,議圖報復,背城一戰。某聞此再三稱讚,足見老元戎智謀超卓,使逆藩不敢小覷,自此膽寒。上奠邦國之安,下拯生民之苦,某衷心敬服。然逆藩一日不擒,吾等一日難安,其左右亦難俯首。今計,某明日抵玉泉,仍託病不出。逆藩知某抱恙,而其心急如焚,必遣心腹前來問計。某屆時暗伏武士,先斬其心腹,而後輕騎出營,直抵逆藩大帳,出其不意,執而縛之,送於麾下候處。區區誠意,謹此奉陳。仇鉞頓首。”
楊元帥閱畢,拍手稱快,大喜道:
“難得仇將軍如此深謀遠慮,實乃國家之幸。有此一舉,安化王必被擒獲。”
當即把信遞給張永觀瞧。
張永看罷,亦是欣喜若狂。
這日仇鉞抵達玉泉營,安扎營寨。
一方面密令心腹武士道:
“爾等在帳後埋伏妥當,聞呼喊之聲,即刻出帳擒賊將,不得有誤。”
心腹武士領命而去。
一方面派人至安化王大營通報,並言患病未愈,無法出營。
有小軍將此訊息報入營帳,安化王聞仇鉞已到,甚是歡喜。
但聞其患病未愈,不能出營,略有不悅。
當下對周昂道:
“將軍可往仇鉞營中一行,就說本王聞其患病,甚是牽掛,特遣將軍探望。再者,本王大敗之後,日日盼其前來報復,近日心急如焚。現今他已抵達,卻不料抱病無法出營,應如何籌劃,以雪本王戰敗之恥,望替本王與將軍早作商議,提前準備。待其病癒,即可背城一戰,報此前之仇。將軍與仇鉞商議後,速回營告知,讓本王安心,切勿延誤。”
周昂唯唯諾諾應承,當即飛身上馬,如離弦之箭般直奔仇鉞大營。
不多時便至,令營門小軍通報。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