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皋說:“我姓王,是揚州人。只是和一個朋友一起去江西,銀兩都在他那兒。昨天朋友走丟了路,所以我身上沒錢。”
酒保在一旁冷笑道:“剛才你說來的時候匆忙忘記帶了,現在又說在朋友那兒,明擺著是想白吃!”
徐鳴皋見他一直冷言冷語的,氣不打一處來,把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碗碟都蹦了起來,大聲喝道:“我咋會白吃你的!”
順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得酒保牙齒掉了兩顆,捂著臉就往外跑。
恰好這時候一個人走進店裡,酒保說:“開店的來了!這個人白吃了東西,還動手打人。”
那人聽了,急匆匆直接走進裡面。
見到徐鳴皋,就“撲通”跪下磕頭,嘴裡說道:“徐恩公,您啥時候到這兒的?”
徐鳴皋仔細一瞧這人,認得是揚州城隍廟后街的方秀才。
方秀才滿臉驚喜,聲音顫抖著說:“恩公,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那方國才就喊:“孩子他娘,你咋連這位恩公都不認識?快來拜見!”
巧雲早走到裡面,給徐鳴皋拜了四拜,柔聲說道:“剛才見伯伯進來,就覺得有點面熟。後來聽他口音,像是揚州的,心裡就懷疑是恩公。只是身上衣服不太對。我還想怎麼會到這兒來?問到姓名,又是姓王。您要是晚來一步,幾乎當面錯過了。”
方國才吩咐酒保趕快準備好酒好菜,挑好的多弄幾樣趕緊做,自己去燙了一大壺酒,切了一大盤牛肉,來陪徐鳴皋喝酒。
巧雲也在旁邊坐下,夫妻二人殷勤地勸酒。
就問:“恩公怎麼到這兒來了?”
徐鳴皋就把之前打李文孝之後的事,一直說到昨天晚上住在太平城北門的旅店,不小心漏了風聲,半夜被捉拿,導致眾弟兄失散,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兒,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那酒保已經把飯菜做好,無非是魚肉雞鴨之類,擺了滿滿一桌,香氣撲鼻。
徐鳴皋問起方國才:“你怎麼在這兒開起酒店來了?剛才看到尊嫂,覺得面熟,可怎麼也沒想到是你們。”
方國才長嘆一聲說:“自從那天承蒙恩公搭救,回到家裡,害怕李家報復,我們夫妻二人就逃出揚州。想起有個堂叔,在這石埭鎮開這家酒店,就投奔到這兒。我叔叔只有夫婦二人,沒有子女,見了我們可高興了,所以我們就安心住下。沒想到今年春天老夫婦先後去世,我就接了他們的班,給他們養老送終,好好安葬。就開了這家酒店,生意還算不錯。去年十月,又生了一個兒子。這都是恩公的恩賜。”
三人說了好一會兒,吃完飯,方國才吩咐酒保好好做生意,不許出口傷人,冒犯顧客。
就陪著徐鳴皋在石埭鎮東逛逛西逛逛。
這石埭鎮雖說在鄉下,倒也挺熱鬧。
一邊靠著高山,那山峰鬱鬱蔥蔥,雲霧繚繞;一邊挨著溪水,那溪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清風徐徐吹著,帶來絲絲涼意;流水嘩嘩淌著,奏出悅耳樂章。
走了大半天,只見前面有一座酒樓,很是氣派。
徐鳴皋說:“這地方居然有這麼大的酒樓。”
方國才拉著徐鳴皋的手,走上樓去,沒想到惹出了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