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就能把你當場淹死。
我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這個婦人想必還沒看夠,“咧咧?”
有個婦人斜著眼睛看我,一臉蔑視!還有幾個婦人,不知道,不記得了。我前面的碼頭兩邊兩個人都在捶衣,靠近我這邊的碼頭捶衣的婦人結束了。
“咧,啼捶啼!”
“來,你來捶!”
“緊他先捶。”
“咧娃扎還紮實。”
幾個婦女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她們都是在說我。
我也就下去捶了,捶衣我很熟練的。捶衣服的話,把棒槌的另一頭要對準碼頭的前方,也就是棒槌的長要與水泥板做的長邊平行,這樣濺出水就不會濺到別人身上。
衣服要多吐幾次水,擰乾後放在清洗過的水桶裡。
隨她們在上面議論些什麼,這陰涼處吹過來的水風很是涼快!而且這裡是一處活水,快伸到堰中央的樹枝幾乎要蓋住整片堰塘了。
此處的風景我喜歡,別人對我的眼神和議論,不會打擾到我的思緒。我的存在也不會打擾到別人的幸福生活,不會給別人正常的生活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能夠和諧相處。
我洗完了,起身了,低著頭,走回家裡。
把衣服晾起來,然後躲在竹床或者房裡涼蓆上。出氣,吸氣,感受著自己的呼吸,覺得自己真可愛!摸了摸枕頭旁邊的《封神演義》,好像自己也會法術了。
如果困了,就睡一會兒。一般不會困,每天晚上睡覺的時間長達12個小時,中午也極少睡覺的。要困上午就睡了,或者下午睡一會兒。
我照了照鏡子,我害怕!又禁不住虛榮心,真感覺無可奈何。在抽屜上有一面鏡子,鏡子長寬大概半米,一邊刊著爺爺很久以前的相片,他仍然微笑著,總是那麼慈祥!鏡子的右手邊也就是靠櫃子的一邊用過去那時候的花紋印在上面,所以能看清自己的面容包括上身的就是這面鏡子了。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曾經初二初三時候,面部面板粗糙,眉骨清晰,眉眼裡透露著男人的英氣,顯得朝氣蓬勃。
如今照來,不是了。面部面板看不到半點兒粗糙,挨近了看,也看不到任何坑窪或者不平的地方,用剝殼的雞蛋表面形容一點兒不為過。
一雙眼睛水汪汪,沒有半點兒嚇人的態度。眉毛與眼睛配合起來,挨近一些看,如果這個人不是我的話,那就可以理解成一個……怪不得她們議論紛紛。
脖子在變細,喉結要刻意鼓起來還有那麼一點兒痕跡。嘴角上的須只有挨近了仔細看,還發現有那麼一點點又短又小的像是幾根汗毛一樣掛在嘴角上。我驚訝,快三年多過去了,你們還對我忠心耿耿!
我以為自己能發生奇蹟,註定的,能突破科學的常理。沒想到,原來我也得服從自然之理。
我吐了口氣,我退後,從整體上看自己。這沒法讓別人敬畏自己的,因為沒有半點陽剛之美了,沒有半點唬人的態度了。
可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不難看。不僅如此,如果當成是別人的話,說比一般女人還完美也不為過!眉眼當中沒有半點戾氣,十足的養眼和動人!
可這人是我自己呀?
縱然這樣走出去,人家不會因為究竟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而尷尬,可旁人驚疑的目光,我總是難受。
曾經在橋南市場,一個婦人問我:“妹子,想買什麼?”我沒理。
又有一回,我開口說話,旁人聽見了,驚訝道:“還是個兒!”
我是喜歡強大的,我是需要力量的!再美的東西也會凋零,再漂亮的事物都是被動的。我老了之後呢?我會不敢照鏡子的。
只有力量才是主動的,只有力量,才能使自己的權益和尊嚴獲得保障。只有力量,才能靠近理想,只有力量才能使正義得到發揚!一切的一切,哪一樣不是力量在支撐?所以我是一個力量追求者。
這掛在臉上的美麗,這樣的相貌,天!可我弱的像只羊羔。
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白嫩的幾乎……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臂膀,手指再長些就那麼一握的圍度了。再用右手握左邊的臂膀,亦如是。捏一捏自己的肩膀、手臂,沒有一點肌肉的力量了。全身像是棉花一般,軟塌塌的。
現在唯一能讓我安慰的是頭腦活躍。頭腦不知疲倦,構想理想中的圖景,就好像用不完的精力和腦力。而且越用越活躍,越構想越幸福!
我每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了,不到8點鐘,一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