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男要走了,問我15塊錢,我當即拿15個硬幣還給他。
“xx嘀錢哪買了菜刀。”我說道。
長髮男說道:“你信不信我剁你幾刀?”
長髮男有次想把7塊錢還我,結果給我100塊錢。我哪裡找的開?於是告訴他有了零錢你再還我。
不久,長髮男買了一把三角形的砍刀放在寢室裡,我看見就噁心!說他沒用。看的出,他自己也努力的抗爭,可一次次失敗讓他也很煩惱。有一次,有個寢室的學生來我們寢室觀望,人家就是瞧瞧而已。長髮生拿了一個鏡子就往地上用力一摔!嚷道:“你想死吧你!信不信我剁你幾刀!”
他的錢後來還了的,只是我沒那個底氣也沒那個精力再去勸說別人。
我自己很憂慮,想的又多,可停不下來,煩惱有一半是自己想出來的。可想來,煩惱並非無由而生,都是存在的。可我自己感覺很無力,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忍不住要吃東西。我試圖忍住不睡覺,試圖比別人多一些活動的時間。可越是努力不睡覺,還越睡的快!又努力不吃飯,往能人異士方面發展。可是,餓極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食物飄來飄去,由不得你不想。難不成失敗了麼?
我沒有問過自己: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要這麼問。
我在實際中的表現幾乎為零,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可連做人的大體都不知道。
回想起來,我掉進了不切合實際的想象當中。可這究竟是現實的痛苦為了逃避,還是本人的追求使自己好高騖遠呢?這個問題感覺今天的自己都很難回答。
人是環境的產物,物質決定人的精神。我的煩惱不是沒有根由,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經歷,我對那些步步高昇的“三好學生”、“學校標兵”實在沒有信任感。
我姚煥霓今天在這裡讀書,我所學乏善可陳。可那些讀好了高中的同齡人,長大後,又何嘗不是新一輩的“肉食者”!那時候,我們今天這些人就要像我們的父輩甚至祖輩那樣,在他們面前唯恭唯敬。
(略)
我們拿什麼去抗爭?為什麼就只有我一個人如此煩惱?他們師生有誰能像我這麼煩惱!
(略)
有天晚上,我趴著睡。沒人知道這個趴著睡的人頭腦裡進行著怎樣的思考與搏鬥。
小中分的男生走過來,問我:“姚煥霓……”
我根本就沒聽清楚他說什麼,把臉一側過來,嚷道:“休想統治我!”
他滿臉疑惑,被我嚷的臉都紅了,尷尬的說道:“麼事又說人家‘統治他’噠哈?”
我看著寢室,鬆了口氣,也冷靜了些,問道:“什麼事啊?”
“找你借哈那個小熱得快,往熱水壺裡燒點兒水。你不借就不借。”
我想到了剛才自己的話,一側過頭就對著他一噴,實屬不應該,於是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東西在床底下那個盆裡。”
“哦。謝謝你啊!我只用哈。”
這個寢室正常了一段時間。
我開始頻繁的唱歌,中午或者晚上,這一唱好長時間,扯著嗓子唱個不停!雖說是在休息時間,這也太不像話。我晚上下課後,很是興奮,彷彿需要宣洩,又彷彿孤芳自賞,對著窗戶玻璃自己看自己,非常滿意。
跪在床上,面朝牆壁,又開始喊了起來,跟喊山歌似的。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
中午,隔壁寢室的人來看個究竟?大中分學生走到門口,“你喊些麼多!”
晚上,同寢室的人對我眼睛都看直了。我面朝牆壁,自顧自的把那些老掉牙的歌唱的不厭其煩。
這個寢室的人又都搬過去了,整個這個靠邊的寢室只剩下我一人了。真好!我清靜了。
晚上,我躺在被窩裡,親著自己的膝蓋,吻著自己的手臂,撫摸著我自己,現在全世界就我自己最疼愛自己了。我也不會去愛別人,也用不著別人來愛我。我對自己無比的關懷!我最疼愛的人是我自己,這個世界上也就剩下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了。沒人瞭解我,沒人知道我的英勇,沒人知道我是個奇才!我孤芳自賞的不能自拔,這樣感覺也挺好。
我現在去隔壁寢室都不被歡迎了,原先稱我為“師傅”的長髮男,現在毫不留情的叫我“傻*!”
隔壁寢室三個人喜歡湊在一起打撲克。我於是去找那位濃眉大眼的學生,他個子不高,人很文靜,他睡在隔壁的隔壁,一進門的上鋪。我拿了棋,“喂”,“咱倆個下棋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