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樹傷口癒合的地方留下一道疤痕,這道疤痕被新的木質填滿,頗有人受了傷之後留下疤痕的印象,看了叫人心疼!
我挺佩服植物的,感覺對不起它。植物其實就是缺動物一般的頭腦罷了,否則可能會更聰明。
前面杏子樹結出了許多小白點,兩個晚上,就結滿了,看上去都準備含苞待放。這時候,柚子樹上也長出了嫩芽兒!柚子樹當初沒有打水泥塌子的時候,柚子是很大一顆一顆的,因為能較好的吸收水分。之後周圍都是水泥,就留下樹根周圍腳盆一塊大的面積進水,這遠遠滿足不了柚子樹開花結果的需要。它被束縛了,如果人能與自然界賜予我們的朋友互相體貼該多好!
我拉著牛,去前面思啊灣堰那裡。
或者往後面王嘎汪兒那條路去。
萬物春生,四處洋溢春的氣息。我總是要往人少的地方去的好。
油菜花兒開了,一塊塊田拼成油菜花海。我在生嘎堰後面那一帶放牛,這裡確確實實安靜,偶爾遠遠的能看見羅家路上一輛三輪車、或者其他什麼車“噠噠”路過。這也打擾我了,我想用一發火箭彈把這些發出噪音的車輛送上天。
思闊山整片山多為墳場,與它隔田相望的是董家山,我常常放牛的地方就在生嘎堰周圍,與思闊山隔堰相望的是周家嘴崗上。生嘎堰堰裡放水的話,能居高臨下的灌溉下面的廣袤田野。沿著生嘎堰往上走,一塊塊田彎彎曲曲的路徑可以走到曹家衝,奶奶每年年底了,老人家杵著棍小心翼翼的去村長家裡討錢,想起來總是歷歷在目。
不過曹家衝離生嘎堰也還是有著比較遠的距離,彎彎曲曲高低不平的道具使得我放牛的地方與居民生活的情景還是互相隔離的,要不然自己不會那麼愜意。
周家嘴崗上的地勢很高,又遠比生嘎堰的地勢要高的多。從崗上往下看,思闊山就是個典型的丘陵。這座山談不上海拔雄偉,但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一塊塊墓碑立在山叢中,墓碑雖然不大,數量多了也很顯眼。生嘎堰的堰堤下面有幾塊農田像是列隊似的列成長方形,長方形的另一邊農田才開始擴大、廣袤。
至於木馬山,遠遠的從堰堤上看過去,就是一座山,而且靠田地這邊人煙稀少。木馬山後面叢林的佈局頗有一種它不想讓人瞭解、試圖用神秘和驚悚拒人於門外的意思。這大概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這樣的環境,用村裡孩子的話來說就是:“一個人在這裡釣魚的話感覺有些怕。”
這種感覺不是沒有道理,可我卻很喜歡!
聽說這季節就有人釣魚了。伯伯逢場來屋裡,早晨她叫我,說道:“弟兒,到完咧裡啼呀,咧您隊裡的紅兒釣好多魚,他幾的會釣。”
“好。”我就說了一句好,表示答應了,可一直沒去。主要原因還是不願打堆、合群、不願見人。
雖然走在群英水庫水邊,看看遼闊的水域能讓我構思起來,但看見池塘也能發揮這樣的構思。有了替代的東西,就不願往人多處跑。
第二天,我拿了釣竿,拉了牛去生嘎堰釣魚。上午,又有掛清明的人來來去去。奶奶也不肯閒著,她拿把鐮刀在我背後一塊大地裡砍柴火。這種柴火就是一種雜草長了很深之後,根莖形成了粗梗,真可以當木柴燒了。而且熊熊的火焰燃燒的很旺盛,當柴火煮飯燒水是非常好的。
她負責砍,我負責放牛和釣魚。等她砍完了,我再負責挑。牛還是“少年”,挺本分的,它不會亂跑,我也看著點兒。這條狗無聊死了,搖搖尾巴,總是跑到我這裡搖頭晃腦,想要我摸它。我摸了幾下,捏了幾下,看了看牛,接著看浮漂。
也釣了幾個鯽魚了,很小不大,比中指長些,再釣幾個能湊一碗。我蠻愛吃鯽魚的,我的胃口很好。
後面,奶奶砍了很多了。久而久之這邊也不咬鉤了。我收拾好,把牛一掏。去給奶奶挑柴火,回家,奶奶的表情喜不自勝!
我幾乎每天都要比奶奶起來的晚,又睡的比誰都早,一晚上12小時的睡眠時間固定了。
早晨起來,奶奶起碼在一個小時前就催著放牛。我想沒關係的,那牛吃草可專心了,晚點兒去,也不會吃不飽。睡覺是最重要的,不然少睡半個小時,一整天都會暈,白天也一樣要補睡,這一補就是兩三個小時。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晚上睡覺新聞聯播還沒開始我就睡了,六點多鐘睡第二天六點多鐘起。
從四月份到五月份,這段時間氣溫剛剛好,睡的讓人恨不得睡死在床上。我醒來,想起諸葛亮“……日遲遲”,我高興起來,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