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啪!”
西門灃抓住了顧安生的手臂。
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
他死死盯著顧安生的眼睛,手掌輕輕撫摸他的頭髮。
“從今往後……你誰都可以殺……誰都可以利用……什麼路……都能走……既然這樣……就不要回頭……徹底成魔!”
他抬手點在顧安生的額頭,磅礴的真氣和精血全部化作力量湧入顧安生的身軀。
他的目光中迸發出從未有過的黑暗!
他的聲音如同九幽深處,怨恨一切的惡鬼!
“成為魔!成為鬼!成為妖!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血染蒼天,屍山血海!”
西門灃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身軀在迅速的腐朽,他的精血在極速的衰敗。
但他緊緊抓著顧安生的手臂,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的眼睛流出鮮血,他的鼻子,耳朵也流出血,他就像一隻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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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道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地獄,他能活著,本就因為他是一隻鬼。
他倒在了顧安生的肩膀上。
不知過了多久,顧安生推開他,他倒在地上,身軀已經乾癟。
可他的眼睛還睜著,死死瞪著天空。
似乎上蒼,才是他無法原諒的仇人。
他跪在地上。
太陽高照,微風吹拂,沙土飛揚。
他就那麼跪著,一直跪著。
等月亮升起,太陽出現。
又等太陽落下,月亮升起。
迴圈幾次,不知不覺,顧安生竟白了頭髮。
他站起身來,轉身看著那個血人。
他很平靜。
非常平靜。
他從未如此平靜過。
他以後也不會再生氣了,永遠不會。
一個怨毒到極致的人,已經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他的心裡只有一個人——顧蒼生。
他只有一種感情——恨。
顧安生體內爆出一股氣浪,他竟連破三境,到了十品。
血人露出笑容,它的語氣很驚訝,“我看到了你的魔心。”
“魔心?”
“你已經入魔了。”
“我只是變了頭髮而已,人魔不都是奇形怪狀的嗎。”
“你修為越深,魔心的血越濃郁,變化就會越大。遲早有一天,你會像我一樣。”
“你也是人?”
“以前是。”
“無所謂了。”
顧安生指著地上的西門灃屍體道:“你缺一具身體。”
“你願意讓我用它?”
顧安生轉身望著遠處的呼延城道:
“天底下,沒有我不能利用的東西。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這只是一具皮囊,而且還是覺醒過骨頭的皮囊。”
“哈哈哈哈……”
血人大笑,湧入地上的乾屍。
血光湧動,乾屍扭曲,變形,最終重新站了起來。
他變得高大,變得年輕。
是一個臉很白,看起來很英武的男子。
“這就是你本來的面目?”
“不,這是我仇人的樣子。”
顧安生一怔。
“我和他鬥了幾世,最後好不容易才殺了他,所以我把他的一切都搶了過來。
他自詡正義之士,我就用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樣貌去做壞事。
做盡一切壞事,我要他哪怕死了,在地底下也不能安心,也要痛苦。”
“哈哈哈!”顧安生大笑,“有趣的想法,說不準,將來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事,我怎麼稱呼你?”
“血皇。”
血皇一拍誅神炮,將其收起。
顧安生道:“可惜誅神炮只剩一枚炮彈。”
“上古青銅大器,豈是簡單之物,那小子太小看你,以為你根本無法掌握這東西。
可他卻想不到,我能完全操控這東西,誅神炮的炮彈,我能煉製。”
顧安生一怔,血皇彎起嘴角,道:“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精血,我就可以煉製很多很多炮彈。幾百,幾千,都可以。”
顧安生眨眨眼睛,微笑道:“那太好了,我剛知道哪裡有很多高手。”
二人相視一笑,竟如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