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侏儒後,這一路上,姜荼和柳嵐走的很是忐忑。
姜荼並不怕死,對他來說,活著就行,死了也無所謂。
但如今,他卻有一件事必須完成。
見到方柔。
方柔是他最心儀的女子,讓他開始練劍的女子。
這十多年來,他黑白世界中,唯一有顏色的畫面,就是和方柔相遇的時候。
和姜荼不同,柳嵐卻有些怕死。
他雖然不怕刀槍劍戟,不怕胳膊掉了,腿斷了,但他還是怕死。
因為他也會死。
武聖可以將他整個人都打爛,將他的腸子掏出來,腦漿打出來。
正因為他很難死,所以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更怕死。
“我們去問劍吧。”
一進城,柳嵐便立刻提議。
他對顧蒼生問劍成功與否並沒有底。
甚至他個人,其實根本不看好顧蒼生。
即使顧蒼生的刀玩兒的再好,他也不覺得顧蒼生能有本事問劍冰劍宮。
因為他也玩兒劍。
他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麼可怕,有多麼奧妙無窮,有多麼難以望其巔峰。
他不信顧蒼生能問劍劍聖獨孤劍,劍聖孫朝,劍聖寧輕柔。
但顧蒼生說這是他唯一的辦法。
只要他去了,最起碼,那藏在暗處的武聖強者就會盯上顧蒼生。
那時,如果顧蒼生問劍成功,他不妨多呆一會兒。
如果顧蒼生失敗,他就可以躲起來。
等他活著或者死了,他就可以出來。
“問劍之前,我們得找到第三個怪人。”
柳嵐一愣,“第三個怪人?誰?”
“葉風流。”
“葉風流?”柳嵐面色怪異地道:“天底下還有叫這名字的?”
顧蒼生道:“他本來不姓葉,只是因為他覺得葉風流,聽起來像是‘爺風流’所以才姓葉。
如果不是‘很風流’真的不像個名字,也許他會姓‘很’。”
“他很風流嗎?”姜荼問道。
顧蒼生笑著道:“就像你覺得自己是個雅士,但其實一點也不優雅一樣。
雖然他覺得自己很風流,但旁人一點也不覺得他風流,甚至覺得他有點……變態。”
姜荼和柳嵐都是一愣。
姜荼拍著胸脯道:“幸好我不變態。”
顧蒼生又道:“雖然旁人覺得他一點也不風流,但其實他很風流。就像姜荼,他揮劍的時候,真的很雅士。”
姜荼笑了,柳嵐對這位怪人也很好奇。
“那我們怎麼找到他呢?”
“他很好找,因為他不管在哪裡,要不了多久都會出醜的,雖然他覺得這種出醜就是風流。”
不遠處,冰雪城中央,忽然傳來了各種驚呼聲。
“這小子有病吧!”
“天啊!”
“我去,真的嗎?”
……
二三十人中央,正站著兩個人。
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嫗。
那年輕人穿的十分瀟灑。
外面披著大褂,也不繫扣,就披在身上,露出幾塊腹肌和大紅色的褲子。
他手裡拿著一把梳子,正在梳頭,露出一副自認為帥氣的笑容。
但他長得實在不帥。
因為他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
一隻耳朵大,一隻耳朵小。
甚至連嘴唇也一邊薄,一邊厚。
凡是看見他的人,腦子裡都會有一個問題:人怎麼會長成這樣?
而此刻,這位年輕人正半跪在一位老嫗的面前,手捧一朵鮮花。
她面前的老嫗,六十多歲年紀,彎腰駝背,頭髮雪白,臉上已經滿是皺紋。
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和尷尬。
“美麗的王阿婆,若不是你,說不準,此刻我已經葬身妖獸之腹。
是命運讓我們相遇,我願守護你的餘生,直至終老。”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見過風流才子,江湖少年當眾求婚的,沒見過少年追老太婆的。
“小夥子,我都是黃土埋脖子的人了,你別拿老太婆開玩笑。”
老太婆的臉色十分尷尬。
這麼多人圍著,她真有種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覺。
那年輕男子甩了甩頭髮,道:“此前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