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強開車帶劉冬梅在郊外的一條小路上停下。夜幕籠罩著四周。他把車熄了火,本能的慾望想和劉冬梅親熱一會,但他不敢。這個女人不再是雅悅大酒店的大堂經理了,而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夫人,再說劉冬梅的智慧深不可測,手段更是整人於無形。
車停穩後,黃勝強先簡略介紹今晚下王文濤見過他的事,劉冬梅沒有追問這個事,而是問道,“哪個跟蹤你的人查明是誰沒有?最近還跟蹤你沒?”
黃勝強搖搖頭說,“現在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和王文濤談話時也沒有探出什麼情況。”
“你把與王文濤和那位馮先生籤合同的過程詳細談談,包括他們的眼神和肢體動作。”
黃勝強認真回憶了一會,才緩緩把王文濤和馮先生在咖啡廳約見他,晚上王文濤又單獨到其辦公室的經過詳細向劉冬梅作了敘述。
劉冬梅沉思一會說道:“王文濤讓你口頭承諾事成之後給他的指定賬戶轉2000萬,馮先生還說他會在他基金會給你安排個副會長,王文濤還向你看市政府新出的專一給陽淮區三個國有煤礦改制的紅標頭檔案,其中一個條款是讓投標企業出具58個億的銀行驗資報告。你是在十分急切的情況下同王文濤籤的合同對吧?”
“不是同王文濤一個人籤的,那天晚上王文濤給馮先生打過電話後,時間不長,那位馮先生就也到了我的公司,我是同馮先生籤的合同。”黃勝強糾正道。
“時間不長?時間不長是多長時間?”劉冬梅又問。
黃勝強回想了一下,“大概也就十五分鐘吧。”
“不對,勝強,你想一下,王文濤當時說馮先生還在許森林公司,許森林的百川公司可是在老城區,那個馮先生從接到王文濤的電話即是立刻趕到你公司,少說也得半個小時,況且他還得與許森林客套解釋一番才能離開。”
黃勝強聽後,眉頭緊鎖起來,他埋怨自己當時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頓時感覺事情真的很蹊蹺,“冬梅,你這麼一說,確實很奇怪。難道他們是事先設計好的,那個馮先生根本就沒去許森林的公司?”黃勝強的眼神中透出不安,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看向劉冬梅,期待著她能給出一些新的思路和方法。
“還有,”劉冬梅沒有理會黃勝強看過來的目光繼續說道:“王文濤給你看了紅標頭檔案,可是在今天的談判中,唐天浩並沒有出示紅標頭檔案,也沒有提及要你公司出示銀行驗資報告的事。這就很難解釋了,如果真有紅標頭檔案這回事,在那天的評標會上,唐天浩就會拿出來,但他沒有。記得三天前我去市委辦事,見過張金昌,還特意問他市委市政府就陽淮區三個國有煤礦下發過新的指示精神沒有,張金昌當場就否認了,說沒有。這裡面就很有懸念了。”
黃勝強的臉色更加凝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個複雜的陷阱之中。“那現在怎麼辦?我該如何應對?”他急切地問道。
劉冬梅眼睛微微眯起來,思索片刻後說道:“不要輕舉妄動,”接著又問道,“那個馮先生說給你個基金會副會長,他介紹過他的基金會嗎?說過他的真名嗎?”
“這點他說了,他說他叫馮寬,他的基金會在北京東城區,叫……叫仁寬基金會。”
“馮寬讓你做基金會副會長,給你下過任命書或聘書沒有?”
“沒有,他說他再來平川市後帶過來。”
“嗯……,”劉冬梅又接著分析道,“王文濤已經被於志軍的案子牽扯了,只是現在可能有人替他捂著沒有爆出來,他還要跳出來插手煤礦改制,又要急於搞到2000萬?這有點不計後果了,他要幹什麼?”
黃勝強點點頭,心中忐忑不安,“或許王文濤就是想搞點錢吧,你這樣分析,我覺得事情很嚴重,我下一步怎麼做?”
“勝強,不用擔心,馮寬與你籤的合同對你是有利,也沒有觸犯法律的條款,他有什麼行動你及時跟我溝通就行,我也會關注此事。另外,你抽出時間去北京一趟,秘密瞭解仁寬基金會具體都搞哪些業務。”
“行,我儘快去北京,可這的事情怎麼辦?”
“這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建議唐天浩暫時停止磋商,等你回來再進行。”
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兩人談完話後,黃勝強開車把劉冬梅送到了她家樓下。
姜春成沒有睡,他一直等著妻子打電話好去接她,見劉冬梅回來了就問道,“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時間也太晚了,在單位一直談論下一步怎麼與黃勝強談判呢,談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