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雲拿著檔案袋先回了市委辦公室,他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張保才張保利兩兄弟同時出事,不用說劉冬梅也一定知道了訊息。這兄弟兩個也是夠愚蠢的,怎麼能從黃勝強那裡硬搶呢,看來這步棋已經再無法下下去了。可這兩個人還在等著自己庇護他們。
如果不庇護他們,一旦被警察或黃勝強抓住,看不到希望的兩個人會把自己也抖出來,怎樣才能庇護他們呢?自己給公安局打電話明顯是不行,張保才可是盜竊加搶劫公司重要資料,自己怎麼給他們講情?
思前想後,田新雲還是決定去找市委書記王有山。
田新雲來到市委書記王有山的辦公室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才抬手敲門。
“進來。”王有山沉穩的聲音傳來。田新雲推門而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王書記,我有點事想和您彙報。”
王有山抬頭,目光如炬,“是關於張保才、張保利兄弟的事吧?”田新雲心中一驚,沒想到王有山已經知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王有山面帶不悅,“田主任,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再與張保才張保利有聯絡,你怎麼就不聽呢?這件事影響惡劣,市委已經收到不少訊息,張保才身為星鼎公司副總盜竊公司重要資料,給他們公司造成重大不利影響,還說是受人指使,你說現在誰幫他不就是誰在指使他嗎?”
田新雲額頭冒出冷汗,“王書記,我……我也是覺得這事不好處理,他們拿的那個檔案袋,我拿回來了。我記得您與劉冬梅於志軍去大狼山沒有通知新聞媒體,黃勝強怎麼會事先知道,還拍了照片?”
王有山站起身,神色威嚴,“田主任,你是不是又在懷疑是劉冬梅給黃勝強透了資訊?現在比不得從前,黃勝強那麼大一個公司,誰還沒個照像機,再說手機也能照,我們到大狼山,有人看到,隨手拍照不也很正常嗎?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維護公平正義和法律尊嚴,而不是為違法者開脫。你回去好好反省,不要在這件事上走錯路。”
第一次聽到王有山義正辭嚴的這樣說,田新雲只好離開,他知道,想要庇護那兄弟倆,遠比他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田新雲更想不明白王有山怎麼會是這種態度,竟替黃勝強說話,自己做這事也有一部分是為了你王書記呢。
但他看到王有山仍在專注看劉冬梅給他的城市規劃,猛然就想明白了,此事涉及到了劉冬梅。王有山劉冬梅於志軍去過大狼山後,劉冬梅給他的那份城市規劃方案,王有山有空就拿出來看,光自己遇見的就有5次,王有山還對照平川市地圖認真思考著。
田新雲沒有辦法,只得走出書記辦公室。田新雲一邊走著,一邊回想著剛才與王有山的對話。
他搖了搖頭,決定先不想這些事情。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他也需要時間來冷靜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想盡辦法保護那兄弟倆,即使這意味著他要面對更多的困難和挑戰。
他又返回市委書記王有山辦公室,他要向王書記請假回省城一趟。
他向王有山講明來意後,王有山思考一會後點點頭。就在他要走時,王有山說,“新雲,到省城後,儘量多談姜春成的問題,他的愛人劉冬梅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推斷她不會與姜春成攪在一起的,姜春成也不可能把他的事情告訴劉冬梅。”
田新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重重地關上了門,背靠著門大口喘著粗氣。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王有山的話。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被那兄弟倆在絕望中拖下水的場景,黃勝強緊追不放,指責自己收買他公司副總,盜取公司機密,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甚至也會因此受到上級的指責,說自己正事不幹竟插手地方公司事務,自己要解釋,可誰會信呢?
這種無形的恐懼像冰冷的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臟。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檔案袋上,那裡面裝著的彷彿不是資料,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這一切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開始反思,從最初和張保才兄弟的接觸,到現在的騎虎難下,每一步都像是命運的捉弄,這不是搬起石頭砸向自己的腳嗎?
他甚至想到了劉冬梅,認為這一切都是劉冬梅設計好的。
他知道,省城之行或許是個轉機,他必須如實向上級反映這一切。
但不管怎麼樣,得先穩住局面。絕不能讓自己成為這場風波的犧牲品。他攥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彷彿在給自己打氣,可那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