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大名府表面繁華依舊,內裡卻似即將決堤的大壩,危機四伏。蔡福憑藉著一身腱子肉和過人的膂力,在這錯綜複雜的官場中謀得了兩院押牢節級兼行刑劊子手的差事,“鐵臂膊”這個名號也在大名府的大街小巷不脛而走。
大名府的牢獄,陰森得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巨獸,蔡福每日穿梭其中,在囚犯、獄卒和各方勢力之間巧妙周旋,久而久之,練就了一副精明世故的性子。
這一日,盧俊義蒙冤入獄的訊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大名府炸開了鍋。蔡福負責收押盧俊義,當他看到這位名震河北的豪傑如今戴著沉重的枷鎖,卻依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堅毅與不屈,不禁在心中暗自思量:“瞧此人一身正氣,絕非作奸犯科之輩,究竟是哪個黑心的傢伙在背後使壞,竟將他害到這般田地?”
就在蔡福思索之際,燕青一路小跑著匆匆趕來,“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蔡福面前,涕淚縱橫,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蔡節級,求求您大發慈悲,讓我給盧員外送口飯吧。盧員外平日裡樂善好施,仗義疏財,不知幫了多少窮苦百姓,他怎麼可能做出違法亂紀之事,定是遭人陷害啊!”
蔡福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悲慼的年輕人,微微皺眉,心中陷入了兩難的掙扎。讓燕青去送飯,這事兒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恐怕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盧俊義的案子牽扯重大,稍有不慎,自己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若是拒絕,又實在不忍心看著這主僕情深,而且他內心深處也隱隱覺得盧俊義著實冤枉。
猶豫再三,蔡福終究還是被燕青的情義所打動,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一片赤誠的份上,我就答應你。但你務必快去快回,千萬別給我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燕青大喜過望,趕忙連磕幾個響頭,感激涕零地說道:“蔡節級的大恩大德,燕青沒齒難忘。若盧員外能平安脫險,他日必定重重報答您的恩情。”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多久,蔡福的生活便被李固這個貪婪陰險的小人攪得天翻地覆。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李固鬼鬼祟祟地潛入了蔡福的家中。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狡黠,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50兩金子,遞到蔡福面前,低聲說道:“蔡節級,只要您能在牢裡想辦法把盧俊義給……”李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這50兩金子就是您的了,而且等這事兒成了,日後的榮華富貴,自然也少不了您的一份。您想想,盧員外一死,他的萬貫家財可就全歸我了,到時候,我又怎會虧待您呢?”
蔡福看著眼前這黃澄澄的金子,心中不禁冷笑一聲。他在這大名府的官場摸爬滾打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就憑這區區50兩金子,就想讓他去幹這殺人滅口的勾當,簡直是痴人說夢。
蔡福不緊不慢地伸出五根手指,冷冷地說道:“50兩?李固,你也太小瞧我蔡福了吧。至少500兩,少一分都不行。我在這大名府可不是吃閒飯的,要讓我辦這麼大的事兒,你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李固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心中暗罵蔡福貪心不足,但又想到盧俊義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寧,自己謀奪家產的計劃也就無法順利實施。權衡再三,李固只得咬咬牙,惡狠狠地說道:“好,蔡節級,我回去想辦法。但醜話說在前頭,您可一定要把事兒給我辦得妥妥當當的,否則,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李固走後,蔡福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處理不當,必將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滅頂之災。就在他為此事憂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柴進帶著1000兩金子找上門來。
柴進身為梁山好漢,又是後周世宗柴榮嫡派子孫,身上既有富貴之氣,又透著一股豪爽仗義的江湖氣概。此刻,他滿臉焦急,一見到蔡福,便開門見山地說道:“蔡節級,盧員外乃是忠義之士,在江湖上素有美名,他對梁山兄弟也多有恩情。此次遭奸人陷害,梁山上下無不為之憤慨,一心要救他脫離苦海。這1000兩金子,便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只求您在牢裡多多照應盧員外,千萬別讓他遭了那些小人的毒手。”
蔡福心中一驚,沒想到梁山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而且出手如此闊綽。他望著眼前這堆閃閃發光的金子,心中陷入了更加艱難的抉擇。一邊是李固開出的500兩金子,雖然尚未到手,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另一邊是梁山的1000兩金子,而且梁山勢力日益壯大,得罪不起。更重要的是,從內心深處,蔡福也覺得盧俊義不該命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