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箭取了休養一陣就好。”
沈熙之緊喘了幾口氣,終於將呼吸平復了許多,急忙問到:“殿下在何處遇刺,可曾抓到兇手?”
在後方站立的葉庭圭代為回到道:“回丞相大人,今日殿下去先王后梓宮所在祭拜,傍晚回城時在城東五里外遇五十餘匪徒襲擊,那夥匪徒已被盡數斬殺,沒有活口。”
燕行雲掃視了一圈,看到老相身後還跟了個年輕人,是沈熙之的孫子沈宗道,燕行雲曾經見過他,兩年前的祥嘉十二年,燕國的鄉試中中舉,隨後參加了祥嘉十三年的春闈,高中頭甲第三名,成為了大虞的探花郎。
自當今聖上繼位封疆裂土以來,共舉行了四次科舉兩次恩科,藩國的舉子參加科舉得中後可以選擇留在朝廷為官或者回藩國為官,正因如此這些年科舉五大藩國的舉子只有兩人獲得了頭甲,其中一人是楚國的一名舉子因為得罪了楚國的高官逃至洛京,最終得了頭甲第二名榜眼。此人自然不會回楚國,高中後就進了翰林院任編修,現在已經成了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東宮屬官,儼然已成朝廷新貴,另一位就是這位沈宗道沈探花。
其實這些年,燕藩算是五大藩國中與朝廷關係最好的,一是其他藩國都是宗藩,都曾與當今天子爭過帝位,如此一來燕國這唯一的異姓藩國反而成了威脅最小的,朝廷還可以依靠燕藩來震懾其他宗藩。二是初代燕王有扶龍保駕之功,而當今燕王也沒有野心,甚至可以說是胸無大志,對朝廷素來恭謹,是五大藩國中最守規矩的。當年燕王那句“朝會乃天子禮非諸侯事!”傳到京城,使得當今天子龍心大悅,厚賞了燕王。
因為有著這般緣故,所以當初天子明知沈宗道是燕國丞相之孫,必然會回到燕國,仍是欽點他成為探花郎,算是顯示對燕藩的親近之意。現如今在燕國的行在禮部任考功清吏司員外郎,正六品官職,以大虞制頭甲二三名授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來算,這位沈探花踏入仕途僅一年多就連升了兩級。
燕行雲對高福使了個眼色,高福隨即對屋內的下人們揮了揮手,將他們趕了出去,屋內只留下了沈熙之祖孫,高福和葉庭圭四人。沈熙之見燕行雲如此,立刻湊上前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老臣去做?”
燕行雲看著這位曾隨祖父一起為太祖打拼天下的老丞相,掙扎著坐起身,對著老相言辭懇切的說:“我想請老相救我。”
沈熙之聽到此言,立刻跪倒在地,後面的沈宗道也隨之跪倒,沈熙之激動的說道:“殿下放心,老臣能猜到是誰所為,我就是拼上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讓奸人得逞。”
燕行雲見老相下跪,急忙想要攙扶,猛然一動又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冷汗直流,沈熙之急忙起身扶燕行雲靠在被子上。燕行雲拉著沈熙之的手說道:“老相,此番行刺估計是查不出什麼結果,父王生性慈悲,遇事難有決斷,我在燕京就是一個矗立在城頭的靶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有冷箭向我射來,防住了這次也難防下次。”
沈熙之聽到燕行雲這話,皺緊了眉頭問道:“殿下何意?”
燕行雲沉默了片刻,盯著沈熙之的眼睛緩緩說道:“這次傷愈之後,我會向父王請命,派我鎮守遼西。”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除了高福之外,其他三人皆是面色劇變。沈熙之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葉庭圭,燕行雲看到老相的動作,輕拍其手背說道:“嗣忠護衛我多年,若無他和建章宮一眾護衛,我也活不到今天,老相放心。”
一旁的葉庭圭正因燕行雲的話語震驚,卻聽到燕行雲如此說,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感動,隨後默然抱拳行禮,眼神也再次變得堅定。
沈熙之撫著鬍鬚沉吟了片刻,看著燕行雲語重心長的說道:“殿下可知,昔年太祖高皇帝領兵親伐蒙古,當時太祖年事已高,又未立太子,我和先王都力勸其不要親征,坐鎮洛京。太祖不聽,我又勸讓皇長子也就是現在的秦王留守洛京,本來陛下已經允准,但秦王當年也不聽我勸告,執意要領兵出征,要去爭什麼軍功,最終落得了如今這般下場。”
燕行雲明白老相的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老相的意思,但我與當年的秦王不同,父王如今春秋正盛,而我年紀尚幼,又無任何功績可言,留在這燕京城內,只能是鎖於深宮,等著別人的暗箭向我射來。昔年重耳逃國得生,申生留國身死,我若一直留在這裡,恐怕也難逃申生的下場,去到遼西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直在後面不曾言語的沈宗道突然說道:“殿下,就算離京,為何非要去遼西那苦寒之地,宣府防禦使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