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師也是贊同拉攏利用燕藩的,親燕一派力量在中樞內力量有所上升。
李宗義在前年去燕國頒了一次冊立燕國世子的詔書,回來後與姚思進行了一次密談,隨後姚思就親自幹預了對燕國撥付軍餉一事,讓戶部將今年的軍餉盡數發予燕國。去年,原禮部尚書年老致仕之後,李宗義就接任了禮部尚書一職。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朝內認為陛下已然站在了親燕的一方,此時燕國世子又立下了大功,兩位平章政事就不願意在此時跳出來唱反調。而贊成親燕的大臣與想要削燕的大臣只是理念之爭,談不上利益衝突,這次燕國大勝,朝廷一定要有所表示,無非是動靜大點還是小點,所以這些人也不願在此時跳出來為燕國說話,畢竟此時說話難免有藉機打壓削燕一派的嫌疑,得罪人自己又沒什麼太大的好處,所以這些人也都保持著沉默等著姚思發話。
就這樣心思各異的諸位大臣不說話,姚思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個個一肚子小九九的大臣也不想先開口,就笑眯眯的看著下面低頭不語的大臣們,君臣雙方拼起了養氣功夫,大殿內就這麼有些尷尬的安靜著。
在場的諸位大臣都是個頂個的公門老手,自然不怕這尷尬的氣氛,姚思也是履極十六載的帝王,早就習慣了這些官場老狐狸的套路,也耐心的陪他們耗著,反正他坐在龍椅上,時不常的端起茶杯喝一口今年的雨前龍井,比這些站在下面的老臣們可是愜意的多。
但姚思和這些大臣們都耐得住性子比養氣,年輕的太子殿下可就有些站立難安了。終於在沉寂良久之後,安靜的大殿內太子姚曦輕微的清了清嗓子。
隨著姚曦發出聲響,姚思嘴角上的笑意似乎多了幾分,而下面的大臣們好似又都有了絲笑意。只有太子的老師李宗義聽到姚曦的動靜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姚曦也正看著自己,用眼神暗示著他說點什麼。
李宗義抬頭的一瞬心中就暗叫不好,果然在看到姚曦的目光時,李宗義也看到了陛下望向他的目光。李宗義立刻明白自己躲不過去了,必須要開口說話了。
李宗義心中一陣無奈,這場養氣之爭一開始還是皇帝、削燕與親燕三方的小較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場較量逐漸變成了十三人之間的一場小遊戲。歸根結底,此事算不上什麼大事,大夥就樂的小賭一下,看誰最先破功。
李宗義心中暗道,“太子殿下你急什麼呢?你這可把老師給害了!”
隨後李宗義就看到站在他對面的樞密院的兩位樞密同知也在向他使眼色,那意思彷彿在說你既然破功了就趕緊說話。李宗義心中頓時一陣腹誹,“你們兩個操刀子上戰場的從一品武將不冒頭,叫我這個新晉的二品尚書往前衝,搞得好像我是親燕一派的領頭人一樣,你們兩個老匹夫要不要臉啊?”
不過就算心中老大不願,自己抬了頭,跟陛下的眼神對上了,那麼自己再怎麼樣也得開口說話了。於是李宗義清了清嗓子:“陛下,此次燕藩那邊得此大勝,朝廷這邊還是應該有所表示!而且燕王還附了高麗王請求來洛陽朝見的請奏,此次一戰收復遼東,又可以得高麗臣服,著實功勞不小,臣覺得朝廷還是應該重視些,以展現朝廷氣度。”
李宗義這番話說的比較委婉圓滑,姚思在聽到他的回答後也沒有接著問他,而是目光轉向崔文皓,“崔相,你說呢?”
崔文皓見陛下在李宗義說完後直接點他的名字,明白陛下在此事上大抵還是想要藉此拉攏燕藩的,於是也就不願多做糾纏,直接了當的答道:“回陛下,臣認同李尚書的意見,朝廷這邊可以明發詔旨,褒獎燕藩此次的功勞,再多給燕王和燕世子一些賞賜,展示朝廷的態度!”
崔文皓說完,姚思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說的話,只是一旁的兩位樞密同知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神色顯然都是覺得此等做法恐怕還是小氣了一點。
於是其中一位上前一步開口道:“陛下,此次燕藩雖然收復了遼東,但按原本燕藩在遼西的兵力,恐怕很難守住,其關內的兵力也很難抽調關外,可以想見燕藩必定會向朝廷上表請求擴軍增加軍餉,按臣的推算,燕藩最少也要在關外再編五個軍的兵力,才有可能守住遼東,以臣愚見,若是燕藩上表,此事朝廷應當應允,畢竟若是燕軍因兵力匱乏導致遼東得而復失,損的還是朝廷的顏面。”
在場的眾人聽完此言,表情各異,崔文皓和另一位平章政事兼戶部尚書郭禮自然是眉頭緊皺,再撥付五個軍一半的軍餉開支,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而且二人一直以來都擔心養虎為患,自然不願多撥糧草給燕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