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王謜領著高麗國內的精兵以協防的名義駐紮在開州,這樣離高麗也近,一旦高麗國內發生什麼變故,可以迅速回師,精兵在手,加上我們遼東的支援,也可斷了王昛的其他念想。”
範公輔自從進了這座大堂,就注意到了看上去比自己年輕幾歲的張恪。範公輔久居江南,來到遼東不久,自然不清楚張恪的底細。他只是好奇眼前這位明顯是燕行雲心腹謀士的年輕人,臉上為何會被施了黥刑,大虞的刑罰中可沒有這一條。
在之後,因為初來乍到,範公輔一直默默的看著大堂內的眾人,在聽到張恪對於燕行雲那獨特的“上位”稱呼,以及他提出的見解,範公輔明白,這應該是自己在燕行雲帳下最大的“敵手”了。
想到此,範公輔不再沉默,他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殿下,臣願去一趟高麗,為殿下解憂!”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範公輔這個初入燕行雲帳下的新人身上。燕行雲看著信心滿滿的範公輔好奇的問道:“範先生有何良策!”
範公輔答道:“殿下,朝廷此舉無非是擔心王謜和我們走的太近,為我們所用,所以想把現在當太上王的王昛再推上去,張先生剛才的策略很好。”
說著範公輔還向著張恪拱了拱手,張恪也笑著回禮,但誰都知道,範公輔這句話的後面肯定還有別的意思。
果不其然,範公輔接著說道:“但在下認為,僅僅讓王謜帶兵駐守開州,並不能保證他將來能登上高麗王位,畢竟高麗國內肯定還有忠於王昛的人,之前他們迫於形勢,不敢反抗,但一旦王昛被洛京推上王位,有了朝廷撐腰,這些人肯定會有別的想法,就算王昛本身沒有換掉王謜的想法,這些人為了自己的權勢,也會攛掇王昛換世子。如此一來,高麗必然會陷入內亂之中,說不定還會拖我們的後腿。”
燕行雲點了點頭,示意範公輔繼續說下去。
範公輔得到示意後便接著說道:“所以在下認為,我們現在就要將一切的風險全部扼殺,高麗換王一事我們無法阻止,那我們就必須確保王謜在將來能夠再次登上王位。所以在下想先朝廷一步去往高麗王京,將朝廷換王一事告予王謜,趁著現在王京在握,把那些可能對王謜造成威脅的人全部清洗乾淨,確保高麗上下全都握在王謜一系的手中,這樣朝廷換不換王,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而且如此一來,王謜必然心中惱怒朝廷從而更加心向我們。”
這位衣著寒酸的文弱書生,以平和的口吻說出了這一大段狠決的言辭,在場眾人聽完之後腦海中莫不浮現王京城內流血漂櫓的景象,看向範公輔的眼神也凝重的幾分。
範公輔說完之後,韓熊最先有了反應,這位被燕行雲一手拔擢的草莽悍將眼神閃動,興奮又嗜血,右手重重的錘在左手之上,開口讚道:“好辦法,那王昛不還有幾個兒子嗎?不妨把他們全都宰了,只留王謜一個,到時候,王昛想不傳位給王謜也得看他有沒有本事再生一個!”
韓熊此言卻也是範公輔心中所想,只不過他之前思慮再三沒有說出口,在韓熊點破之後,範公輔飛速瞟了眼坐在上位的燕行雲,隨後迅速把頭低下。範公輔低頭時,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張恪似乎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
範公輔之所以沒有將韓熊那番話說出口,是因為他想到,眼前的這位世子殿下也在為將來能否順利繼位而憂慮,否則他也不會以身犯險,來這遼東受罪,而同樣的,如果燕王的小兒子死了,那麼燕行雲也無須擔憂了。
韓熊說完之後,見無人應和,範公輔、張恪和方之望等人紛紛低頭不語,也在瞬間想明白的關節,知道自己無意間犯了忌諱,不過此事可沒有找補的辦法,只得略顯尷尬的閉嘴。
不過燕行雲似乎對此無所察覺一般,只淡淡的開口:“也只好如此了,那就勞煩範先生跑一趟了,韓熊在驍雲衛中挑一批精幹的,親自帶隊隨範先生一同前往高麗王京,聽範先生安排,明日一早啟程!”
事情敲定,燕行雲自行去往後堂休息,高福親自引著範公輔去往總督府內的客房暫住。這些時日,張恪和方之望都在總督府內居住辦公,範公輔之後也會在此住下,隨時聽候燕行雲調遣。
方之望與張恪、韓熊道了別接著去處理公務,今日為了燕京的這份急遞已經耽擱了許久,方之望手頭上還有一堆的瑣事需要處理。
大堂內最後只剩下張恪和韓熊二人,張恪陪著韓熊向著總督府外走去。此時的韓熊仍然只是驍雲衛中的一個都統,只是如今王遠猷還未返回遼陽,葉庭圭和方之望也在外面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