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弛府邸。秦弛端坐於書房中,手中把玩著一把精緻的匕首,不一會秦府的管家進來躬身說道:“老爺,人來了。”說完轉身將身後的人請進書房。
來人是一位衣著華貴體態痴肥的商人,此刻他油光滿面的大臉上堆著油膩的笑容,帶著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走了進來,那商人進入書房後,殷勤的對著秦弛行禮:“秦大人,聽聞您找我,我金某可是立刻拋下了我床上新找的兩個美人,立馬趕過來了。”
秦弛微微一笑,向著自己旁邊的座位一昂首說道:“坐。”這金姓商人微微一愣,秦弛示意他坐的位置是和秦弛並肩只隔了一方小茶几的座位,平日裡他可沒這待遇,能讓他坐在下首已是秦弛心情好了。不過他微微一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臉上笑容更甚,帶著幾分氣定神閒坦然的坐下。
秦弛接著說道:“喝茶!”那金姓商人隨即準備伸手去端茶几上的茶杯,只是當他伸出手時,秦弛猛地將手中匕首揮下,直接將其右手刺穿釘在茶几上。
那金姓商人立刻痛苦的嚎叫起來,隨商人而來的壯漢眼看主人受傷,當下暴喝一聲準備上前擒住秦弛,那商人不顧疼痛急忙喊道:“額日巴拉,住手!”額日巴拉,蒙古人的名字,這壯漢顯然是個蒙古勇士,那壯漢聽到主人命令,停下動作,但還是怒視著秦弛。
秦弛看都沒看那如同噬人猛虎一般的壯漢,只是死死盯著被他釘穿手掌的金姓商人,手還握在匕首上不曾鬆開。那金姓商人疼的滿頭大汗,急忙說道:“秦大人,這是何意?”
“何意?你不知道嗎?”秦弛惡狠狠的說道。
“難道,難道那第二波刺客不是秦大人您派的嗎?”
秦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胖子:“金大茂,你覺得我比你還蠢是嗎?連你這個蠢貨都知道派五十人去刺殺,難道我會只派五個人去嗎?你這個蠢貨還有那個不知道是誰的蠢貨壞了我的大事,今夜王上在那沈熙之老兒的逼迫下,已經立燕行雲為世子了。”
說完,秦弛將匕首拔出,金大茂又是痛的大叫一聲,急忙捂住右手,喘了幾口粗氣才說道:“秦大人,我也是為了能解決燕行雲這個麻煩一勞永逸啊!”
秦弛一邊拿著一塊絹布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一邊說道:“那你解決了嗎?”
“小人也沒想到那燕行雲的身邊的護衛如此兇悍,竟能在五十多人的偷襲下護住燕行雲,我還從草原調來一位哲別,誰曾想那廢物竟然失手了,只射中了肩膀,沒能一擊致命。”
哲別,曾是成吉思汗手下四獒之一,是草原第一神射手,自此之後“哲別”就成了草原神射手夢寐以求的封號,能調動哲別一級的神射手,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是蒙古安插在燕京的密探首領。
秦弛隨手將手中的匕首扔在茶几上,無奈的說道:“金大茂,你是不是這些年在燕京待傻了,你就然想靠著幾十個拿著把破刀的烏合之眾,去圍殺二十多個穿著精甲的精銳騎兵?你是不是瘋了,就算他們站在那讓你手下那群廢物砍,他們砍的動嗎?”
“大人,我本來就想著那哲別在突然偷襲之下定能一箭射死燕行雲。”
“那為何不乾脆多找幾個弓手直接將他射成篩子?”秦弛聽到金大茂還在辯解,咆哮著將茶几掀翻在地。
金大茂捂著不斷滴血的右手,痛苦的說道:“大人,您也不是不知,刀劍這些兵器還好說,弓弩甲冑這些東西無論在哪都是被嚴密監管的東西,何況是在燕京城,我能弄來一張強弓已是不易。”
“那你為什麼提前不和我商議?”
金大茂聽到秦弛此問,低頭不語,秦弛湊近了盯著金大茂咬牙切齒的說道:“金大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蒙古韃子在想什麼?你根本就不在乎此次刺殺能不能成,你甚至盼著這次刺殺不成。若是你真幹成了,王上雖然會暴怒,說不定也會因為懷疑而疏遠我,但燕行雲死了,王上就只有一個兒子了,燕國的局勢反而會穩定下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浪。但刺殺不成,王上雖然憤怒,也會懷疑我,但畢竟沒有死人,也沒有證據,我還會安全的待在燕國的朝堂上,但燕國兩位王子之爭就會徹底爆發,燕國亂了,你們這些蒙古韃子才能從中漁利,我說的對吧?”
金大茂抬頭看著秦弛,眼中沒了諂媚,也沒了恐懼,直視著秦弛說道:“秦大人,你我雙方本就都是與虎謀皮,現在大人已經撒過了氣,我們雙方目前還算是在一條船上,那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吧!”
秦弛被這一激,竟是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