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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立儲

仁政殿內,燕王坐在王座上,老相沈熙之、左御史大夫秦馳、兵部尚書、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面對燕王分列兩邊,葉庭圭和東城城門司指揮尹公遠跪在殿中。

葉庭圭先是如實的將遇刺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隨後燕王面含怒容的看向尹公遠,尹公遠顫顫巍巍說:“啟稟王上,臣已去現場看了一番,現場共有屍體五十八具。其中五十三具穿麻衣,持彎刀,用黑布蒙面,不少人身上有刺青,想是蒙古人。另外五具屍體全身著黑衣,持直刀,身上找不到什麼明顯的線索。屍體已命人運回交仵作仔細檢驗,現場也派軍士封鎖!”

聽完尹公遠的話,燕維疆勃然大怒,猛地將手邊的茶杯擲到地上,起身大聲怒喝道:“你說在孤的王城腳下,有兩撥人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方要殺孤的兒子,其中還有一隊五十多人的蒙古韃子,這還是燕國嗎?這還是燕京嗎?是不是明天早晨孤就會看到蒙古韃子打進王宮,砍了孤的腦袋?”

殿內的諸位大臣不敢答話,只得跪下請罪。燕維疆發了一通脾氣,氣稍微消了些,“葉庭圭及眾甲士功過相抵,尹公遠身為城門司指揮,護衛燕京不力,致使匪徒橫行,即刻革職交法司查辦。”

葉庭圭謝恩告退,尹公遠也不敢分辯,謝恩後隨著甲士退出大殿。燕維疆疲憊的坐在王座上,讓其餘大臣們起身,“此次事件,決不能姑息,刑部兵部大理寺要一同嚴查,歹徒從何而來,何人指使,那些蒙古韃子是怎麼混到燕京城下的,都要給孤查清楚。”

三位大臣低頭領命,互相暗自交換了下眼神,皆是有苦難言。此次事件要說有幕後主使,最有嫌疑的人就在他們身前站著,若說這燕京城內誰想燕行雲死,左御史大夫秦馳算一個,後宮的秦夫人再算一個,可這事雖然人盡皆知,但誰敢說出來,誰敢真往這二位身上差呢?

正當三位大臣在內心犯難之際,自打入宮後一直不曾說話的沈老丞相突然跪倒在地,大聲說道:“王上,老臣有話說!”

燕維疆急忙說道:“老相有話但說無妨,不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沈熙之並沒有起身,接著說道:“此次王長子殿下遇刺,罪在王上!”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俱是面色大變,不知道沈老丞相吃錯了什麼藥,只有秦弛隱隱猜到了老相想要說什麼,但他此時一身的髒水甩不乾淨,不敢多說話,只能面色難看的看著沈熙之。

燕維疆也是面色難看,盯著老丞相說道:“老相你說什麼胡話?”

沈熙之並不膽怯,跪在地上直視著燕維疆慷慨激昂的說道:“王長子蒙此大難,皆因王上優柔寡斷。老臣早就勸王上早立世子,早定國本,但王上總是推脫,以致人心不定,小人趁機作亂。老臣今日再請王上立王長子為世子,以定國本,以安人心。”

燕維疆面色一滯,隨後陷入沉思,殿內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只是暗中交換著眼神。秦弛雖然猜到了老相要說什麼,可此刻也無可奈何。他是秦夫人的兄長,二殿下的舅父,燕王只有兩子,燕行雲遇刺,是個人就會懷疑他。

但此事秦弛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今日行刺確實不是受他指派,秦弛行事力求一擊必中,如實他安排行刺,必然不可能讓燕行雲如此輕易脫身,連護衛甲士都沒有折損一人。

秦弛已大致猜到第一波那五十餘蒙古人是何人指派,但他不能說也不敢說,而且他也在納悶那第二波人是何人指派,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後宮的妹妹昏了頭安排的此事。

秦弛見燕維疆並未駁斥老相,反而陷入沉思,心知不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否則恐怕將無轉圜的餘地,只得硬著頭皮說:“確立世子一事事關重大,還是應該經朝堂眾臣討論之後再行決定為好。”

秦弛說完就感覺自己還是心急了,因為他已經從余光中隱隱看到兵部刑部大理寺三位大人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只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沈熙之聽到秦弛如此說,也不管他,依舊對著燕維疆說道:“王上,王長子殿下是您的嫡長子,天資聰慧,品行端正,從無錯處,於情於理於法度都應立為世子,王上到底因何遲疑,此次殿下遇刺還不是有奸佞小人不希望您立嫡長,難道王上看不清楚嗎?老臣再請王上立遵照禮法,立嫡長子為世子,以安天下民心!”

老相此言一出,連同秦弛在內的眾臣也是跪倒在地,口中說道:“臣附議!”

老相的話已經說到如此程度,如果此時不附議,豈不是相當於自己跳出來說,我就是那個希望王上廢嫡長而立幼的奸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