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宋公子出大事了,你若再阻攔,後果自負。”
宋集薪神色驚慌,轉念一想,宋家子孫,淮東總督之子,江寧何人敢動,和跨國少爺多謀善斷,行事穩重,能出得了什麼大事。此人莫不是大言炎炎,想讓我引他去見老爺吧。
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宋長文,宋集薪也不敢大意,又問:“你說我家少爺出事了,可有何憑證?”
李佩奇將一物丟出,宋集薪伸手接過,低頭一瞧沾血的美玉,一眼辨認出了是宋長文的貼身之物,頓時驚懼不已。
想當年,這枚平安扣還是他親自給剛會走路的宋長文戴上的,宋長文戴了二十年,從未解開過。
宋集薪心急,一把揪住李佩奇的衣領,質問道:“說,我家少爺怎麼了!”
“大管事,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宋集薪二話沒說,吩咐門房緊閉大門,不得放任何人進來,隨後緊攥住李佩奇的胳膊去見宋闕。
……
“你說什麼,文兒死……死了。”
宋闕突聞噩耗,溫潤儒雅的臉龐僵住,隨後迅速被悲傷與憤怒佔據,渾身顫抖不止,手中的杯盞都握得四分五裂,“巡鑑司,他……他怎敢傷我兒性命!”
“宋大人,長文公子失手殺了薛大人後,本來是可以離開江寧的。誰料被那該死的巡鑑司撞見,任長文公子百般求饒,巡鑑司卻無動於衷,更揚言要剷除淮東宋閥。”
李佩奇一拳打在石柱之上,懊喪道:“可恨李某不是巡鑑司的隨後,不然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長文公子死於巡鑑司的魔爪之下。”
“剷除淮東宋閥?巡鑑司,你好大的口氣。敢傷我兒性命,便是有武德司撐腰,我也要你灰飛煙滅!”
宋闕目眥欲裂,臉變得猙獰無比,緩緩轉頭,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死死地投向了李佩奇,片刻後,才道:“李將軍高義,你冒死前來送訊,宋某感激不盡。只是不知,李將軍甚為江寧府都鈐轄,有大好的前程,為何還要與巡鑑司為敵呢?”
李佩奇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暗暗心驚,宋闕不愧是宋閥家主,淮東總督,即便面對喪子之痛,卻還能迅速的冷靜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來慚愧,李某曾與黑龍寨有些瓜葛,巡鑑司將黑龍寨過去濫殺無辜,洗劫鄉里的罪責全都算到李某頭上。之前若不是薛大人護著,李某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
“宋大人,李某也是大炎的開國功臣之後,若非家父逝世得早,李某又豈能如此受人欺辱。庸庸碌碌數十載,李某也只是想奔個前程,光耀門楣而已,奈何造化弄人,遇上巡鑑司那該死的殺才。”
宋闕說:“李將軍明珠蒙塵,實乃江寧之不幸。李將軍,既然大家有共同的敵人,那便也無需見外,日後就留在府上,待為文兒報了血仇,宋某自當為李將軍再謀前程。”
李佩奇激動得半跪在宋缺面前,抱拳說:“李某得遇明珠,天可憐見。宋大人,對付巡鑑司,如有用的找在下的地方,萬死不辭。”
“李將軍一路辛苦,先去洗洗風塵。”
宋闕招來僕人領著李佩奇下去休息。
大管事宋集薪噙著淚花,對宋闕說道:“老爺,少爺死得冤吶。老奴這就帶人親自去一趟江寧,便是李佩奇所言屬實,老奴也要將少爺帶回來歸根。”
“文兒死在江寧,武德司必須要給宋家一個交代,我要讓他們親自把文兒送回來。”
宋闕悲痛萬分,兩行清淚簌簌之下,緊緊地握著宋長文貼身的平安扣,“集薪,你派人去江寧查探李佩奇所言真假,但眼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替我去辦。”
“老爺,您吩咐,老奴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給少爺報仇。”
“你去淮陰告訴翟通天,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我要巡鑑司死。此事他們若是能做成,我便可考慮答應沙漠海今天的請求,否則他們淮幫就不必存在了。”
宋闕雙眼噴火,殺意滔天,“李佩奇既然來了江寧,安排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老奴遵命。”宋集薪點點頭,又問:“老爺,此事要不要知會二爺一聲,畢竟少爺是他最疼愛的子侄。”
“不必,此事暫不可將老二牽扯進來。文兒的血仇,由我這個做爹爹的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