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卻是苦了韓家養的那些死士,被劍氣絞得不死也殘,原本古韻壓制的庭院,被毀得七零八落。
“我樂意,管得著麼你。”
阿四咧嘴一笑,拔開塞子,仰頭灌了口酒,隨後將酒葫蘆拋給了寧紅妝,說道:“寧姑娘,許久不見,今日再次聯手進退,可願共飲一杯?”
寧紅妝淺淺一笑,飄逸靈動的身法一動,短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的接住了酒葫蘆。
酒葫蘆傾斜,將清瀝的酒水倒了下來,寧紅中仰面張開朱唇,任由酒水灌入口中,打在乾淨白皙的臉上,說不出的豪爽,別樣的風情讓在場的男子看得有些痴了。
醇香的酒水一入口,便化作溫熱綿柔的藥力散盡四肢百骸,周身竅穴開啟,一股熱量散出,幾息之間,白皙的肌膚上便多了一層細汗。
就連常年練武積累的暗疾,似乎都被藥力化去了不少。
難怪姓陶的那個殺才厚著臉皮向臭小子討要,這葫蘆裡的酒水當真是極品靈藥。
寧紅妝的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驚奇之色,手臂輕柔一振,短劍的劍尖微纏,酒葫蘆落到了手裡。
高世文早已收起了劍,目光在寧紅妝和阿四兩人之間反覆徘徊,暗罵南宮戈擺了他一道。
半月前,得悉南宮戈下江寧,高世文去那江口碼頭守了幾日,截道將其請上岸吃了頓酒。席間,他曾向南宮戈求證阿四的身份,南宮戈甚是乾脆地表明武德司四品指揮僉事中沒有阿四這號人物。
這才多久,那小子搖身一變,竟然從指揮僉事升至為巡鑑司了?
巡鑑司始於五代,興盛於前朝。原是一職能部門的名稱,因時局動亂,而在各州府縣設立,統領一定的兵力,負責稽查往來行人,打擊走私,緝捕盜賊,屬於品秩最低的一種,按如今大炎的九品中正制來評級,應屬於從九品至九品。
大炎立國成立武德司後,便將各州府的巡鑑司進行裁撤合併,歸武德司總指揮使南宮戈統領。但不知是何緣故,武帝南宮炎和當今皇帝南宮義都未曾設立其應有的官職品級,久而久之巡鑑司便成了官職的職稱。
即便巡鑑司無品無級,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個官職名義上中看不中用,實則是武德司的二把手,僅趨於南宮戈之下。故而,這些年上京城裡的人一直在盯著巡鑑司這個位置。
畢竟替官家巡視鑑察天下,朝廷遣派的欽差特使,光是這一重身份,足矣讓人忌憚。
高世文此刻有種騎虎難下之感,抬手製止淮西將士的行動,就這麼杵在一旁。
此景落在韓景書和秦可箐眼裡,兩人心中均是“咯噔”一下,知道高世文有意退了,到底是個靠女人上位的主,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寧紅妝也不慣著,眼前這群人如此小覷武德司,於情於理,也該撕了他們的麵皮。於是從腰間摸出了鉛鐵材質的腰牌,目光如寒星般掃向庭院中的其他人,所到之處,眾人皆覺一股無形壓力,紛紛低頭避讓。
“高大人,韓夫人,本僉事手中這塊巡鑑司的腰牌作不得假吧?”
寧紅妝朱唇輕啟,聲音清冷,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之事,本僉事倒要看看,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對武德司的人下殺手!”
庭院中頓時鴉雀無聲,冰寒之氣縈繞不散,眾人渾身直打寒顫,連撥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
“很好!”
寧紅妝冷哼一聲,將巡鑑司的腰牌遞給阿四,說道:“奉總指揮使南宮大人之命,將腰牌交予你。從此刻起,你便是武德司的巡鑑司,代天子巡視鑑察天下,各省道州府官員皆要協助你辦案。若有不從者,皆視為抗旨不遵,依法行從事。”
阿四端詳著巡鑑司腰牌,深邃的眸子裡卻藏著幾縷疑惑之色。
巡鑑司代天子巡視鑑察天下,將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給自己,南宮義那個老狐狸的壺裡賣的什麼藥?他倒是愈發看不懂了。
韓家大奶奶秦可箐和韓景書心裡愈發的慌了,他們信了高世文的邪,本以為拿住阿四冒名頂替武德司指揮僉事這件事,便出不了什麼亂子,卻不料這黃毛小子不僅是武德司的人,而且還是僅屈居於南宮戈之下的巡鑑司。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給韓家招惹了一個如此大的麻煩,該如何收場是好。
見阿四望著腰牌遲疑不語,寧紅妝柳葉眉微微一皺,嗔道:“臭小子,怎嘛,讓你做武德司的巡鑑司,還委屈了你?”
阿四淡然一笑,他本來一無所有,難道光腳的還能怕穿鞋的不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