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為何突破到了煉氣八層,他沒打算瞞著許意然。倒不是因為信任,而是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畢竟,她的師父妙渺是一個神通廣大之人。
至於孟家,許意然真的只是為了幫我宋千完成《焚怨術》的修煉嗎?
“沒想到許意然是被奪舍的,而且,她還是天心閣的弟子。公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此時的宋千已經回到自己的住所,在他盤膝而坐後,雲奴便忍不住道。
與許意然對話時,宋千沒有如以往那樣封閉魄脈,雲奴自然聽得請清楚楚。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當的,但說無妨。”宋千笑道。
雲奴猶豫了一會,正色道:“在奴婢的印象中,天心閣甚是清高,對修仙界之事,他們總是不屑一顧,而每當他們出現在世人面前時,似乎必有大圖謀。公子雖然實力不凡,但與天心閣這種強大存在比較起來,奴婢想到了一個詞,玩火自焚。”
宋千沉吟了一會,問道:“關於天心閣,你還知道什麼?”
雲奴思索了一會道:“在奴婢活著時,曾做過一個夢,夢的大半都已忘記,但其中一幕卻讓我記憶猶新。”頓了頓,她繼續道:“奴婢記得夢中的自己正在一間茶樓聽書。正聽到精彩處,忽然聽到街上喊聲大作,彷彿是殺人了殺人了的叫喊聲。奴婢正要出門看個究竟,卻被身旁一俊美小生拉了住,他只道什麼天緣無劫難有時,心債無償幻常在。天,心,是否就是天心閣的天與心呢?奴婢總有些懷疑,鬼淵宗的覆滅會不會與天心閣有關。”
宋千暗中驚詫,忽然間,他就想到了自己那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被一個仿若鬱蓮的女人追殺。而云奴的夢中也有殺人,這是巧合嗎?宋千不敢確定。一時間,他只覺那個冥冥中的力量讓他背後發涼,彷彿他就是某個存在設計中的一環,躲也躲不掉,這種感覺就像夜黑臨淵,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萬劫不復。俊美小生,是否就是他在宋縣遇到的琴良呢?他這般想著,便問道:“那個小生是誰?”
雲奴緩緩搖頭道:“對那小生,奴婢的印象很模糊,只曉得他非常俊美,若是女兒身,必將傾國傾城。但具體什麼樣子,奴婢實在記不得了。奴婢想,若不是那小生十分好看,或許奴婢早就想不起這個人了。”見宋千沒有說話,雲奴咬牙道:“公子,許意然來自天心閣,公子切莫對她抱有什麼幻想。”
宋千心中一驚,頓時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江落華本身資質不佳,她能成為天心閣妙渺座下弟子,一定有著什麼過人之處。孫易,餘玄之,以及這裡的莫至儒,無不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個女人的過人之處或許就是操弄感情。那麼,她對宋千是否也是在執行某種操弄呢?完全有可能。宋千一想到他對許意然情感上的變化,就感到後怕。
人的感情,在許多時候是強大的支撐,但同樣的,在許多時候也是脆弱的致命點。
雲奴靜靜的飄在血池上空,可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宋千接話,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連忙躬身道:“公子,奴婢乃肺腑之言,絕無挑撥之意。”
宋千微微笑道:“你多慮了。對許意然,我與她不過利益來往。是敵是友,純憑利益而定。”
聽到此說,雲奴吐了一口氣,拍胸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嚇死奴婢了,還好公子不是昏君,嘻嘻。”頓了頓,又恢復神色道:“表面上看,許意然牽線公子與孟家,為的是幫助公子得到修煉《焚怨術》的九百隻小鬼,但她的目的肯定不是這個。”
宋千道:“我接近孟家除了為那九百隻小鬼外,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剛才許意然的一番話又讓我覺得不妥了。”
雲奴眉頭一展,好奇問道:“公子還有一個目的?怎麼不妥呢?”
宋千沉吟片刻道:“原本我以為孟家只是一個普通家族,想謀劃下反客為主之事,但天心閣對孟家如此有興趣,恐怕……我會捲入到我承受不了的漩渦中。”
“反客為主?”雲奴一愣,隨即道:“公子是想把孟家佔為己有?莫非是想透過孟家做些營商?”
宋千道:“營商可以獲得財力,但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透過營商獲得訊息。而這,正是我看中的。”
雲奴點頭,又搖頭道:“到如此一來,公子豈不是會惹來不少俗事?這……似乎不合公子的性子呢?”
宋千笑道:“這個世界上,能夠獨善其身的,能有幾人。我雖有些自信,但也不是自以為是。只不過,而今我知道了天心閣的目光投向了孟家,自然就不會盲目行事了。”
雲奴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