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吃了晚餐,陶桉就一直在房間內安靜的畫畫,做一些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小設計。
房門突然被敲響,陶樹的聲音傳來:“小祖宗,睡了嗎?”
“還沒呢。”
陶樹推門進來,“還不休息可以開著門,夏天又熱又潮,多開門通通風好,以免房間發悶發黴。”
“哦”陶桉盯著進來的陶樹,“爸你有事啊?”
“啊……對,有事。”
陶桉歪了歪頭,“有事就說唄。”
陶樹在女兒對面的床邊坐下,頗為正色溫和的開口:“是這樣啊,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你正在放暑假,要不要順道去看看你媽媽?”
聞言,陶桉拿著畫筆的手一怔。
陶樹繼續說道:“這幾年你們很少見面,如果你能過去看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陶桉呆坐著,還是沒有說話。
“我建議你去看看,你媽媽對你們兩個一直很愧疚,自責,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她肯定想你們了。”
“哥去嗎?”陶桉放下畫筆,回問。
陶樹嘆了口氣,“他說報了夏令營,這兩天就要出發,得在家收拾行李等通知。”
“哦。”
他還是不願意面對,和原諒嗎……
“你怎麼想呢桉桉?”
陶桉眨了眨眼,隨後看向陶樹,慢慢回道:“我正好有時間,那爸我和你去吧。”
“行”陶樹點點頭,笑了。
“去的話就得早點睡覺,明天早七點的飛機,不能遲到!”
陶桉點頭,“嗯。”
陶樹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起身,“行了,那我走了,睡覺要關好門,拉上窗簾知道嗎?”
陶桉繼續點頭,視線回到畫冊上,“晚安!”
陶樹下樓的聲音響起,陶桉的眼神才從畫冊上轉移,她看了眼書桌一角的照片,一個溫婉漂亮的女人面龐映在她的眼底,親切又有些陌生。
好像,是很久沒有見到媽媽了。
陶桉和陶禛的母親顧婉,是陶樹的原配妻子。兩人的結合是商業聯姻的結果,陶氏少公子與顧氏千金郎才女貌,一直被外人視作天造地設的金玉良緣,奈何二人本郎無情妾無意,因為利益和牽絆走在一起卻難及風月。婚後兩人一直相敬如賓,溫淡相處,這樣的婚姻生活說好聽了是平靜安穩,說不好聽就是枯燥乏味,味同嚼蠟。六年前二人協議離婚,顧婉獨自離開了陶家,沒有帶走一個孩子,此後,她便和陶家斷了聯絡。後來,陶家收到了顧婉的來信,說她隨現任丈夫定居在上海,隨信附上了她的號碼,以便和兒子女兒聯絡。
陶禛對母親的怨恨和不滿就是在她長期的不管不問中慢慢累積而成的,在陶禛的心裡,一直都怨恨顧婉的決絕和無情,也一直將她定位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或許,她是生活的強者、成功者,但卻不是一個稱職合格的母親。
相比較陶禛,陶桉就看淡許多。或許她當時年紀小,還不懂得怨恨。一轉眼六年過去了,她也已經習慣,母親不在身邊又能怎樣呢,她還有父親陪著,自己和哥哥生活的很好,母親過得也不錯,父親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這樣就可以了,不比硬綁在一起大家都不開心好很多嗎?
所以,她儘管也怨過母親,但卻沒覺得她的選擇和決定有多麼錯誤,只要過得好,就可以了吧。
第二天,飛機在上午九點落地上海。
“我跟你媽媽聯絡了,她說已經派了人過來接你,一會兒你直接坐車過去。”陶樹拉著陶桉走出機場。
“哦。那你去哪?”
“我去出席一個午宴,結束之後就過來接你。”
陶桉點點頭:“好吧。”
正說著,陶樹的電話響了:“陶董,今日午宴的地點是江景園,江老已經安排好司機過來機場接您,請您稍等一下。”
“好,謝謝。”
陶桉見陶樹掛了電話,微微一笑,仰著脖子朝他問道:“一會兒也有人過來接你?”
陶樹挑了挑眉:“你又知道?”
“當然,您也不認得路不是,這萬一走丟誤了時間多傷臉面!”
陶樹“嘿”了一聲,“你這孩子!”
陶桉笑著封了封嘴巴,表示自己馬上閉嘴。
大概七八分鐘後,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父女倆面前。從副駕駛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向他們禮貌的問候:“您好陶董、陶小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