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國？”

“沒什麼事的話，明天就走，怎麼了？”

“這麼急嗎……”

她走近他，繼續道：“我是想說很久沒見面了，見了面也是談工作的事，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聊聊，你如果明天還有時間，我請你喝杯咖啡？”

江年溫溫一笑，點點頭，“好，那明天見。”

“好，說定了！”

二層的房間，Eiffer依然在昏迷。

軍醫為她清理了嘴角的傷口，她的左半邊臉腫的愈發明顯，甚至依稀可見臉上的手指印，嘴角腫的更嚴重，清理出了很多淤血，還有胳膊上被Naum用力抓捏的地方，已經泛起了明顯的青色。

左旋看著躺在床上的Eiffer，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醫生，她除了外傷之外，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軍醫放下聽診器，起身嘆了口氣道：“她發燒了，還有輕微的胃病，精神和身體狀況都不是很好，她的心率偏低，應該是長期的壓抑和心病所致。”

“聽起來很嚴重。”

軍醫點點頭，“你們一定要讓她好好休息，尤其注意讓她保持心情舒暢，切記情緒太激動，飲食儘量清淡些，可以多帶她出門走走。”

“嗯，好。”

“回去後我會給她開一些調理的藥，然後讓人送過來，你們要叮囑她按時吃，留心觀察她的身體狀況，如果有問題及時送她到醫院仔細檢查。”

“嗯，謝謝您，麻煩了。”

軍醫搖搖頭，微笑著回道：“應該的！”

左旋送他出去，剛好在樓梯口遇見了來看Eiffer情況的陶桉。

“怎麼樣了醫生，她醒了嗎？”

“還沒有，情況有些嚴重，具體的我已經和你同事說了，這幾天你們好好照顧她吧。”

“哦好，謝謝您了！”

“沒事！”

陶桉朝左旋道：“那你送醫生出去，我去看看Eiffer。”

“嗯。”

陶桉來到房門前，看到了依舊微微晃動的藍色鯨魚風鈴，抿唇輕輕推開了門。

Eiffer還在昏睡著。陶桉彎下腰，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輕緩的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陶桉深深地嘆了口氣。

嘴角腫成那樣，足以見得Naum當時下手有多狠，對她的恨意和失望有多深，這應該是Eiffer第一次受到父親的打罵吧，她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這一巴掌，心裡當時也一定很痛和絕望。

今晚她的表現一直很淡定，用心的做飯，開心的陪Naum吃完最後一餐，等著組織前來抓捕，以及最後和Naum的訣別。她從容地向Naum坦白一切都是她做的，面對Naum的怒氣和失控她始終淡淡的笑著，沒有情緒過激和反抗，不吵不鬧，好像這一切都不值得她為此激動失控。

但也或許，從她出現在愛爾蘭營地那一刻起，就在等待今日。她預料到今日的結局，知道Naum一定會這樣對她。

她對Naum最後說的那些話，從容淡定，但句句肺腑，好似已經在心裡練習過千百遍，最後一字一頓的說給他聽。

對她而言，這樣的結局算是一種真正的解脫了吧。

推門聲響起，是左旋。

“送走了？”

“一直有軍車在門口等他。”

“嗯。”

左旋走進房間，放低聲音道：“醫生說，她情況很不好，內傷加外傷，發燒胃病心症，需要好好調理看護。”

陶桉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嗯”了一聲。

“她估計要睡到明天早上，很晚了，先回去睡吧。”左旋道。

陶桉點點頭，起身幫Eiffer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又關上了窗戶，然後跟左旋一起走出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左旋打了個哈欠，已經快半夜了。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