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杯咖啡,一喝就是倆小時。
陶桉也沒想到,能和江年聊這麼久,她一直覺得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更不是一個會坐下來拿時間閒聊的人,雖然兩個小時下來還是她說的多,但是江年一直都耐心的聽,偶爾也會主動的插兩句話,倒是把聊天的氛圍營造的格外融洽。
或許,他在體諒她想念家和親人的心情吧,覺得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這麼久,總歸是需要關懷和傾訴的。
“聊了這麼久,要吃點東西嗎?”江年問道。
“不用了,還不餓。”
“嗯。”
“你回國之後會先休息幾天嗎,畢竟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忙。”陶桉問他。
“會吧,應該會有幾天假期。”剛說完,江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陶桉看著他接電話時,立刻變得莊重和認真,聽他講著電話,嗓音低淡卻染著些磁性,面色從容卻從俊美的五官中散發著無聲的魅力。
她不得不在內心裡感嘆一句:認真的男人真帥……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陶桉趕緊收回了眼神,低頭輕咳一聲。
一定是受了左旋的影響,整天在她耳邊胡說八道,煽風點火。
江年掛了電話,眼神從窗外轉向陶桉,溫淡道:“有點事我需要先回去,我們走嗎?”
“有什麼急事嗎?”
“小事,但需要去處理。”
陶桉點點頭,“那你先回去忙吧,我想坐會兒再回去。”
“你還要自己在這裡待一會嗎?”江年的語氣有些不放心。
“機會難得,這裡氛圍很好。”陶桉笑道,“沒事,我一會兒叫車回去,或者叫ciel來接,不用擔心。”
江年看著她,沉默片刻才點點頭,“那好吧,別待太晚。”
“好。”
江年轉身,下意識走向櫃檯方向,準備去結賬。
“說好的,我來買單!”陶桉攔住他。
江年笑著停住,“好,那我們回國見。”
“回國見!”
江年轉身,邁步走出了咖啡館。
陶桉目送他倒車離開。
她坐過很多副駕駛,江年的車是讓她覺得最穩、最有安全感的,或許是有開飛機的身手,所以他開起來格外平穩和輕鬆自如。
不愧是有飛機駕駛證的人,陶桉想著,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路口。
面前沒了人,視野開闊不少,陶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圈咖啡店的整體裝修風格,古樸中透露著質感,色調偏暗卻又很有氛圍感,想來,老闆應該是一位懂生活又有情調的人。
環視了一週,陶桉無意中與和她隔了幾桌的一個女孩眼神相撞。
女孩目光和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美感,她對面坐著一個氣質出眾的男人,正在給她的咖啡杯里加糖,兩人手腕戴著同一款手錶,應該是一對情侶。
女孩微微一笑朝她點了點頭。
陶桉禮貌的回以微笑。
收回眼神,陶桉看了看手邊空了的咖啡杯,琢磨著要不要再點一杯。
抬手看了眼腕錶,已經快六點了,再坐一會兒就回去吧,她順勢看了眼早已人去杯空的對面,心想,沒必要再點一杯了。
夜幕降臨,天色漸黑了,透過乾淨的玻璃窗,她清晰的看見了映在天空中的極光。
好美啊。
冰島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有神奇的景觀,也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更容易讓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陶桉靜靜的注視著天幕,用手支撐著下巴,看得有些入迷了。
她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安靜,喜歡一個人欣賞自然的美。
很輕的,身旁坐下來一個人。
“你好,一個人嗎?”
陶桉回身去看,是剛剛坐在前面與她微笑打招呼的女孩。
“沒有,和一個朋友來的,他有事先走了。”
陶桉和善的回道,仔細打量下女孩的樣貌,問道:“你也是中國人嗎?”
“怎麼,我長得不像嗎?”女孩打趣道。
“像,很有東方女孩兒獨有的氣質。”陶桉溫聲道。
“怎麼稱呼呀?”
“我姓陶,單字桉。”怕她誤解,陶桉又補充了一句:“桉樹的桉。”
“陶桉,很好聽的名字!”女孩笑著注視她,繼續道:“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好久了,又感覺你很親切,就忍不住過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