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桉抿了抿唇,將結婚證掏了出來。
左旋接過,開啟,將印著照片的那頁拿給陶樹。
“老陶,你應該聽說過他,是我學小提琴的師哥,安庭次。”陶桉解釋道。
陶樹瞪著眼看著那張紅底照片,氣結,五官開始扭曲,他指著陶桉:“你,你簡直胡鬧!”
“我們沒有真的在一起,他奶奶病危,我只是配合他演了一齣戲。”
“一齣戲?”陶樹甩著結婚證,怒極反笑,“你把這個東西拿回來跟我說這只是一齣戲?”
陶桉皺了皺眉,“真的只是做戲,圓他奶奶一個心願。”
陶禛見狀,在一旁開口道:“爸,確實是這樣,安家一直想讓安庭次儘快成家,尤其現在老人病重,唯一遺憾就是孫子的終身大事,桉桉出於理解和情誼才答應幫這個忙。”
Eiffer聞言有些意外,陶禛居然早就知道這件事。
“幫個忙至於來真格的嗎,領了證是有法律效力的,她現在就是別人的妻子!”陶樹說著,疾言厲色的看向陶禛,“你知道這件事,不勸著你妹妹還支援她胡作非為?”
“爸……”
“爸,這跟我哥沒關係,是我自己的決定。”陶桉道,“我知道這件事有點荒唐,我也猶豫過,但最終沒辦法袖手旁觀。如果我能盡一份力讓一位老人在生命最後時刻不留遺憾,我覺得應該是值得的。”
陶樹捏著結婚證,看著陶桉,抿唇長出一口氣。
“所以,在他奶奶在世的時候,你們一直都會是夫妻?”左旋問道。
陶桉微頓,“大概。”
“你們要怎麼生活,你要住到他家裡?還會不會舉行婚禮?”陶樹問。
“不會舉辦婚禮,我這兩天會住家裡,之後可能要和師哥陪安奶奶回安家老院子住一陣。”
“你們還真要住一起?”陶樹擰起眉。
“不會真的住,不會睡到一張……床上的……”陶桉解釋。
除陶樹外的三人不禁一笑。
“那小子對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陶桉立即否認,“老陶,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放心。”
“我不放心!”陶樹睨了她一眼,看向陶禛,“你找時間去見見他,不然你這個大愛無私的妹妹被拐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陶禛點點頭,“我知道爸。”
陶樹看著大紅的結婚證,掐了掐眉心,木已成舟,事已成定局,他再多說已無益。
“你們待著吧,我頭疼回屋了。”陶樹丟下手中的結婚證起身。
走之前,他還是看了陶桉一眼,道:“陶桉我還是要提醒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要有數,無論如何你們起了結婚證現在就是合法夫妻,即使明天去辦離婚你也有了離婚證,再結也是二婚。”
……
陶樹走後,Eiffer又坐了一會兒,陶禛就她送回了池梧公館,客廳裡只剩下了陶桉和左旋。
“這件事,你做的確實衝動。”
陶桉看著擱在桌几上的紅本本,盤起腿靠上沙發,言他似問似答,“有沒有離婚證,是不是二婚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左旋側身看向她。
“我承認從這個角度看,我的確魯莽輕率。我不太會處理感情問題,不在意這些細節和別人的眼光,也沒有考慮未來的另一半會不會在乎這個問題。”
她淡淡的說著,表情卻沉靜認真,“但是我覺得,如果未來會遇見那個真正願意陪在我身邊的人,他一定不會因為這張名存實無的離婚證書和虛浮的‘二婚’名號對我心存芥蒂。我只是做了認為值得的事,不後悔我的決定。”
左旋看著她,半晌,最終低眉笑了笑。
“你是真豁得出去,也夠有自信的!”
陶桉輕輕一笑。
“既然這樣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左旋抱上雙臂,“希望你儘快找到那個男人,印證你今日的結論。”
面煮好了,陶媽來客廳叫她們。
陶桉應聲,然後起身朝左旋道:“走吧,去餐廳。”
“你還為我準備了面?”左旋意外。
“嗯,陶媽的手藝可是很不錯的,再不吃就要坨了。”
倆人來到餐廳,左旋看著撒著漂亮蔥花的一碗麵,彎了彎唇角,“算你有良心!”
陶桉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你是掐著時間飛過來的吧,到北京剛好晚上,倒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