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湧，酒吧裡的氣氛彷彿愈加濃烈，襯托他們這個隔間平靜的格格不入。

“陶禛，你知道我的故事嗎。”

Eiffer握著眼前的酒瓶，突然問道。

“知道大概。”

“那你覺得，我做的對嗎？”她抬眼問他。

“沒有嚴格的對錯，你覺得無愧於心就好。”

“可是，為什麼最後我還是都失去了，還會懷疑我到底該不該這樣對我爸爸……”

陶禛如墨的眼眸看向她，“理性上你選擇了正義，感性上你選擇了最愛和更值得的那一個，不該懷疑自己。”

Eiffer自嘲的笑笑：“大概，我還是太懦……”

“是善良。”陶禛截過她的話，繼續道：“非得懲罰自己，讓自己不痛快才覺得對得起別人。”

Eiffer抬頭看向他，紅了眼圈，端起酒杯把它喝完。

他一句話戳中她難以言說的心事和痛楚，讓她原本隱藏封閉起來的委屈一下子跳了出來。

“有些過去就放下吧，看得開你才能更自在。”

Eiffer 一下一下點著頭，“我知道這些道理，只是有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懷疑自己。”

她看著酒杯，忍住了即將掉下的眼淚，強顏歡笑道：“讓你見笑了，我自罰一杯！”

陶禛不再攔著她，坐在對面看著她喝完了一杯又一杯。

他知道今晚的酒他勸不了。

坐在斜對面一桌的女孩望向他們這邊，雖然不能看的特別清楚和全面，但能看得出裡面坐著一個很吸睛的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女人。

“你們發現了嗎，一直是女生在喝酒誒！”其中一個女孩道。

“我也發現了，欸你說他們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是男人變心提了分手這女生不同意嗎，看她的樣子好像挺難過的，應該很喜歡這個男人吧？”

“但是這個男人好帥啊，好有氣質，應該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光看側臉就讓人上頭了！”另一個女孩盯著陶禛有些花痴道。

一直沒搭話的女孩叫了叫身旁正在看手機的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琯琯，我不太敢確定，但他好像有點像陶禛……”

衛琯琯身體一僵，頓時扔下手機朝斜對面看去。

男人隨意地坐在卡座上，熨燙妥帖的西褲包裹著長腿，十指交錯疊搭在桌上，露出分明的骨節，再往上，是一張清俊且稜角分明的側顏，優越的五官。

半晌後，衛琯琯臉上笑意盡失，失神地看著對面。

真的是陶禛。

“琯琯……”

身旁的閨蜜梁詩年低聲喚道，“他們……他們不一定有什麼關係的，可能只是朋友間約頓酒而已。”

“他身邊幾乎沒有過女人。”衛琯琯轉而看向Eiffer，“她是我看見的第一個。”

她打量著坐在陶禛對面的Eiffer，捲曲的長髮散在肩膀，巴掌大的臉逐漸染上了酒後的駝紅，舉止間透露著優雅和慵懶，看著對面的男人時而在笑，笑得讓人晃眼。

她一定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兒，衛琯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但是看他們的言行舉止，好像不算親密。”

梁詩年努力分析著，看著一下就變了臉色興致缺缺的衛琯琯，安慰道：“沒關係，你和他經常見面又常聯絡，到時候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我們先玩我們的，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不好！”

衛琯琯不甘的收回目光，礙著場合還是點了點頭。

一轉眼，已近晚上十一點了。

Eiffer的意識逐漸模糊，杵著酒杯的手一滑，作勢就要倒在桌子上。

陶禛眼疾手快，手掌迅速扶住她的頭枕在她的手臂上，他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她身邊，看了看桌上的一排空酒瓶，聲音溫醇道：“喝夠了吧，我送你回家。”

Eiffer雙頰染上一層紅暈，下意識的點點頭。

陶禛扶著她起身，還沒站穩她就一頭栽回到座位上，突然地碰撞讓她微微吃痛，皺了皺眉。

陶禛薄唇抿起，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

斜對面的女孩們看到這一幕，吃驚的張了張口，一言不發的看向衛琯琯。

“琯琯！”梁詩年看著起身朝他們背影跟過去的衛琯琯，忙叫住她。

彷彿是感覺到自己在移動，Eiffer睜開眼睛叫了一聲：“陶禛？”

“嗯，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