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出來時,已經下午兩點,陶桉取了車打道回府,路過蛋糕店,她買了一塊巧克力點心帶回去當午餐充飢。
回到家後,陶媽看見她手提的點心,上前關心道:“二小姐還沒吃飯嗎?”
陶桉順手將蛋糕放在茶几上,“奧,中午忙過頭就沒來得及吃。”
“哎呀,家裡什麼都有,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點,吃這個不頂事的!”陶媽說著,就準備往廚房走。
“不用了陶媽……”陶桉拉住她,“我還不太餓,吃這個就行,不用再費事做了!”
“那……我去切些水果來,你愛吃。”陶媽轉而道。
“好,謝謝陶媽!”陶桉沒再推辭。
吃了些東西后,陶桉上樓準備回房間。
陶媽拿著清潔工具也跟著走了上去。
“您怎麼做這些,這些讓保潔阿姨來就行了。”陶桉看到陶媽的行為後上前攔道。
“咳沒事,別墅大,房間多,你常出門三層有很多房間都閒置很久了,我上來清理一下通通風,免得天氣越來越熱,會發黴有味道。”陶媽慈祥的道,說著來到最邊上的房間,拿著清潔工具推門走了進去。
那間是她的練琴室,陶桉從小學習小提琴,陶樹一直很支援並給她配備了各種資源,她的小提琴是純手工定製的,材料名貴,她一度愛不釋手,直到上了大學出了國才扔下沒怎麼碰,連練琴房都不知道多久沒進去過了。
陶桉跟著陶媽走了進來,看了一圈房間,淡淡道:“陶媽,這間交給我吧,我現在有時間正好收拾一下。”
陶媽意會,“行,那我去其他房間!”
然後給陶桉留下兩件清潔工具就出去了。
小提琴房正對著別墅後花園,透明的純白紗簾和兩塊落地玻璃,屋內陳設很少,空間不大,但卻是陶桉曾經最喜歡的房間,有時候她會把自己關在裡面一整天,窩在懶人沙發上研究旋律和琴譜。
開啟落了灰的琴盒,陶桉拿出那把擱置了許久的小提琴,抱在懷中試了試音色,依舊靈敏清透。
她很快清掃收拾了一遍房間,然後翻出原來的琴譜,頗有興致的拉了首《離別的車站》。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
熟悉的感覺很快就找到了,她循著熟練的把位和揉弦慢慢閉上眼,逐漸沉浸其中,享受著絃樂帶來的輕鬆和愉悅。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幀幀畫面:
紙醉金迷的香榭麗舍大街、迷霧中的埃菲爾鐵塔、七彩童話般的科爾馬,還有那個一身清貴少年感的人——
對她淡淡微笑的江年,陪她散步的江年,陪她在露臺說話的江年……
旋律戛然而止,陶桉睜開眼,微微發怔。
怎麼回事,她在想江年嗎?
她不可置信的笑笑,有些無奈的自嘲,這幾天在法國真是沒白待,居然拉小提琴的時候想的都是巴黎和他。
許是那幾天過於充實和精彩,讓她印象太深刻了。
陶桉深舒了一口氣,清了清思緒翻翻樂譜,重新拉了首卡農。
……
受琴聲影響,陶媽在半晌之後才聽到響起的門鈴聲,忙下樓去開門。
“大少爺回來啦。”
“陶媽。”
“不好意思我剛聽見,在外面等很久了吧……”陶媽露出歉意道。
“沒事。”陶禛笑了笑,進了門後,悠揚的琴音就迅速飄進了他的耳朵。
“陶桉在家?”他問道。
“在呢,二小姐在三層練琴室。”
練琴室?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居然還能想起來家裡有這個地方。
陶禛頗為意外,擱下手中的外套朝樓梯走去。
越往上,琴聲越清晰,行雲流水,絲絲入扣,讓人聽了身心舒暢,精神都放鬆下來。
看來,這丫頭雖然很久沒碰琴,卻一點也沒生疏。
一曲終了,陶禛才推門進去。
“哥?”
聽見開門聲後陶桉轉身去看,“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今天怎麼有興致重操舊業了?”陶禛說著在她旁邊坐下。
“咳,陶媽說要給房間打掃打掃,我就順便進來看看,一拉就停不下來了。”陶桉說著,放下琴坐進了懶人沙發裡。
“別呀,你繼續,我不打擾你。”
陶桉笑笑,“晚了,興致被你破壞了,不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