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意外的“救命恩人”

卡車在顛簸的山路上飛馳，空氣裡夾雜著柴油燃燒的刺鼻味，伴隨著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讓人心神難安。

張塵靠在副駕駛座上，目光如鷹隼般盯著駕駛座上的男人。他身材瘦削，戴著一頂灰色棒球帽，帽簷下露出一張有些蒼白卻稜角分明的臉。

“你怎麼在這？”張塵聲音裡帶著一絲難掩的懷疑，“還有，你剛才為什麼會救我們？”

那人微微一笑，雙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淡然道：“張塵，你比以前沉不住氣了。”

“少廢話，回答我！”張塵冷聲打斷他，目光中透著戒備與鋒芒。

老王和小李縮在車後座，喘著粗氣，身上還沾著塵土和血跡，聽到兩人對話，忍不住插嘴問道：“塵哥，你認識他？”

“認識。”張塵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隨即又加了一句，“但不熟。”

男人聞言笑了笑，踩了一腳油門，讓卡車速度更快了幾分：“張塵，別這樣，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吧？我叫程嶼，三年前……你忘了嗎？”

“程嶼？”小李狐疑地重複了一遍，目光掃過張塵，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張塵眯了眯眼，回憶起那個名字——三年前的那起走私案，他曾在邊境見過程嶼。當時程嶼被傳是一個“線人”，但事情發生後，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塵的眉頭皺成一團，“這次又為什麼救我？”

程嶼神情依舊淡然，甚至還帶著一絲戲謔：“救你當然有原因，但我更想讓你知道，這盤棋……你其實已經踏進來了。”

“又是棋。”張塵冷笑一聲，聲音透著一絲寒意，“從你嘴裡，我聽到第二次‘棋’這個字了。”

程嶼點了點頭：“沒錯，因為你，張塵，早就不知不覺地成為了一枚重要的棋子。”

卡車一個急轉彎，車輪擦著山路邊的碎石滑過，車廂裡所有人都跟著晃了一下。

“我先問你個問題。”程嶼忽然收起笑容，眼神深邃地看著張塵：“你覺得，馮豹為什麼消失得無影無蹤？昆沙又為什麼會埋伏你？”

張塵冷哼一聲，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因為馮豹掌握了他們的秘密？”

程嶼搖搖頭，語氣意味深長：“不，只因為——他只是個煙霧彈。”

“什麼？！”老王瞪大了眼睛。

“昆沙、馮豹，包括你們目前查到的所有線索，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大魚……還沒浮出水面。”程嶼繼續說道，“但很遺憾，這條線索已經被人切斷了。”

張塵的呼吸微微一滯，拳頭緩緩握緊：“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今晚能活下來，是運氣，但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被盯上了。”程嶼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著遠處漸漸顯露的城市燈火。

“你知道得太多了。”張塵沉聲道，“既然你救了我們，那就把話說清楚——真正的大魚是誰？”

程嶼並未正面回答，反而輕笑一聲：“時候未到，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看。”

“你……”張塵正欲開口，程嶼忽然猛打方向盤，卡車急停，所有人都因為慣性朝前傾去。

“下車。”程嶼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不遠處一條岔路，“我送你們到這裡，再往前，就是你們自己的路了。”

張塵盯著他，目光冷峻而銳利：“程嶼，你把我們拖進來，不怕自己也被捲進泥潭？”

程嶼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張塵，好好活著，這場棋局……才剛剛開始。”

第二節：回到現實

三人下了車，程嶼的卡車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一片嗆人的尾氣。

“塵哥，這傢伙不簡單。”小李皺著眉，朝張塵低聲說道。

“廢話，能救我們脫身的人，能是一般角色？”老王叼著根菸，臉上露出幾分疲憊，“不過我總覺得，這傢伙沒安什麼好心。”

張塵沒有說話，目光定定地看著遠處漆黑的路面。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程嶼的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他的腦海裡。

“走吧，先回去。”張塵聲音沙啞，率先朝著岔路的方向走去。

三人踏著夜色，回到了城裡的安全屋。

……

房間裡燈光昏暗，老王倒頭就躺在沙發上，喘了口氣：“我今天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這昆沙的事，沒完。”

“現在怎麼辦？”小李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