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少苦,自然是要好好歇息一下的。陳夫人倒是精神不錯,一聽我說月秋秋快不行了,也便與我一同前去,看了月秋秋的狀態,又替她把了脈,卻默默無言。
陳宣麗焦急地看著陳夫人,陳夫人還是不說話。端姨娘淡淡地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守著。”
我們便都退出門來,我是最後一個走的,剛掩上門,就聽到了端姨娘低低的抽泣聲,那一刻,我的心也揪得生疼,卻沒有勇氣再回去。
不一會兒,朝廷的賞賜又下來了,眾人皆面面相覷,上午不是剛賞賜過嗎?眾人跪在前院裡,個個喜不自勝,覺得這一回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宮人宣讀聖旨時,眾人卻不解了,原來這賞賜不是給月府的,而是賜給陳夫人的,說陳夫人於國有功,當賞,賞的是一對珍貴的玉壺,這可比上午的賞賜重得多。陳夫人跪接了聖旨和玉壺,那玉壺的光映得她的臉也散發著好看光澤。
陳夫人究竟有著怎樣的功勞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方便詢問。我一直盯著陳夫人看,她也不為所動。而當我回過頭時,卻發現陳宣麗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她好像並不為陳夫人感到高興。這可更奇了。
整個月府,都瀰漫著歡快的氣息,只有端姨娘母女慼慼哀哀,還有陳宣麗也少見的沉默下來了。等到晚間,月府裡掛起了紅燈籠,眾人皆到老夫人的院子裡,陪老夫人吃飯,歡笑聲不斷。
只是一個下午,月夫人又容光煥發了,她的膚色白裡透紅,和剛回來時判若兩人。我忽然留意到,她頭上戴的一支玉釵,正是月錦端昨夜偷拿出的那一支。這月夫人是去密室打扮了?
我實在沒有胃口,一想到端姨娘,我就難過得吃不下飯。眾人都好像遺忘了端姨娘母女,而二老爺對這個妾室和這個一身是病的女兒,素來也不過問,一邊是燭火歡笑,慶祝劫後得新生,另一邊卻是淚灑床前,無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