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霧水,問道,“什麼東西啊,盡說些有的沒有的,你啥時候變得磨磨唧唧了。我哪裡有什麼解藥。”
月錦端朝我使著眼色,說道:“就是我成親之前,你不是給過我一種藥嗎?那藥讓男人吃了,就不行,我,你,你現在把解藥拿給我。”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險些笑煞了氣,月錦端見狀,又急又氣又羞,在一旁直跺腳,說道:“墨淵,你快點把解藥拿出來。否則的話,我就告訴娘了。”
我慢慢地止住了笑,看著月錦端著急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敢給陳王的公子下毒啊,我給你的藥,正經不是什麼毒藥,不過是吃了無痛無癢的補藥罷了。你就是想要謀害親夫,我也是不敢的。”
月錦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道:“我才不信,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他都不碰我,這兩日,還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墨淵,你不要故弄玄虛了。”
我看著一臉緋紅的月錦端,她真是不相信我的話,我說道:“我怎麼知道他為何不碰你,想必依你的性子,不是對他拳打腳踢,便是對他惡言相向,你既如河東獅一般,他又怎敢靠近你呢?”
月錦端聽到這裡,倒是不開口了,咬著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說道:“被我說中了吧?他現在倒下了,是不是夜裡沒有睡好,感染了風寒?”
月錦端聽罷,終於點點頭,說道:“墨淵,你倒是像就在我們跟前似的,前些日子,我確實不准他近身,我告訴他,只要他敢碰我,我就死給他看。他還被我傷著了,但是白天,他在眾人跟前,卻還是對我做小伏低的,一點兒也不為難我。我現在想,我在想,”
我聽著月錦端的懺悔,心想她終於認識到是自己的問題了,不由得有些欣慰。月錦端又說道:“就算你沒有給我毒藥,但是看他的樣子,果真是不行吧?你再給我開些藥,就是吃了,可以讓他,厲害起來的那種。”
我又笑了起來,月錦端的想法,還真是多啊。我對月錦端說道:“二姐,你現在回去,溫柔一些,好好照顧他的身體,等風寒好了,你再看看情形。若那時再不行,你就自己找大夫吧。我對這些,也不是很瞭解。”
月錦端哼了一聲,說我不幫忙。但她總算是放下心來,確認了陳東城只是感染了風寒,沒有大礙,月錦端又和我閒聊起來。
月錦端三句不離陳東城,這態度的反轉,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我將她從前說的,誓死不嫁陳東城的話搬出來,月錦端不承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我又提起丁海來,月錦端說道:“現在便是十個丁海,也不如一個東城,我只愛東城一人。”
看來,月錦端真的嫁對人了。我也想不到,這才幾日呢,月錦端便死心塌地地愛上了陳東城,用她的話說,陳東城又溫柔,又體貼,還寫得一手好字,才學也是出眾的。我說道:“你不嫌他沒有男子氣概了嗎。”
月錦端從我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左傳》來,說道:“墨淵,你看的書倒是不少。但你不知道,東城的書架,可比你的大多了。我這幾日,也在看此書呢。”
看來,我的心浮氣躁的月錦端,果真也被感染了,居然也看起書來了。月錦端又說道:“我自己雖然不大懂得,但是東城說我簡單,可愛,沒有心機,就是不看書,也不要緊的。但我想了,他喜歡看的書,我多少看一點,也能和他說上兩句,豈不是好?”
月錦端只翻了一頁書,便放下了,往我床上一躺,說道:“墨淵,我好睏,先歇著了,待會兒綠豆湯好了,你莫提醒她們,加幾塊老冰糖。還有,你這臥室裡,怎麼也有一股子藥味兒?我勸你啊,藥草什麼的,別放臥室,女孩子啊,就要香香的啊。”
月錦端一邊說,一邊很快就閉上了眼,她倒是說睡著便睡著了。就是睡著了,她的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什麼是傻人有傻福,我算是親眼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