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婆說秦有時來了雍城,我也悄悄派人打聽過,卻沒有找到他。我想著他既然來到雍城,應當會去找南亭雨,就算是沒有住在南府,也會千方百計地去找南亭雨。但南府那邊我也派人去打聽了,根本就沒有秦有時的訊息。
我不由得擔憂起來,這秦有時到底去了哪兒?從雲水窩到雍城,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路,他又不像常雲昇會武功,該不會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吧?想到這裡,我更加憂心忡忡的。
這天,南亭雨一早就派人來請我,說是舊疾犯了,想請我看看。月夫人很不高興,讓她自請良醫,說我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呢。我連忙叫住了南府的僕人,說我可以過去看看。
到了南府,南風遙不在,這裡還是挺熟悉的。我見到南亭雨,她看起來並無大恙,我便知道,她是有別的事了。
果然,南亭雨屏退了丫環,靠在我的身邊,低聲說道:“我,我,你知道有時哥哥,他到雍城來了麼?”
南亭雨的臉都紅了,原來真是為這事。我故意問道:“真的麼?他來做什麼?”
南亭雨見瞞不住,索性和盤托出,“他,他是要來看我的,他還說,想辦法在雍城做點生意。”
我已瞭然於胸,南亭雨和秦有時,這是打算長相廝守啊。不過他們一個是大家千金,一個是山野出來的無名之輩,要如何在一起呢?南風遙肯嗎?難不成以後秦有時入贅,長住南府?根據我對秦有時的瞭解,他的骨子裡還是硬氣的,斷不肯吃軟飯。
我當然也著急,可是去哪裡找秦有時呢?南亭雨還不敢把這事告訴南風遙,她也沒有別的可說話的人,思來想去,我和秦有時是故交,便想讓我幫忙。
她哪裡知道,我已經滿雍城地找了好幾個圈了。這秦有時的影子都沒有撈著,我也不敢對她說實話,只得說道:“放心吧,我去找,只要他到了雍城,就一定能找著他。”
聽到我這樣說,南亭雨鬆了一口氣,又要留我吃午飯。我哪裡有心情呢?若不是為了秦有時的事,我是再不肯踏入南府的大門的。
我匆匆地別了南亭雨,又趕去常府,我想來想去,還是找阿英幫忙吧。畢竟阿英現在的實力,不可小覷,不用白不用。
誰知阿英也不在常府,這下我倒是不知該怎麼辦了。只得耐著性子,等到了傍晚,阿英風塵僕僕地回來,說是訓練士兵去了。最近邊境又有動亂,養兵千日,容不得鬆懈。
我要阿英替我找秦有時,阿英聽說了秦有時的事,嘆道:“一個大男人家家的,怎麼成天淨想著這些情啊愛的,他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你放心,這小子鬼機靈著呢,定不會出事,總是被別的什麼迷了眼。”
我說道:“為什麼男子就不能追求愛情,卻一定要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呢?”也怪不得阿英看不上常雲山了,就算他走了正道,也還是沒有事業啊。
阿英說道:“人活一世,自然得全力以赴啊。”
我不想和阿英辯論,我現在只擔心秦有時的安危。不過她說得也沒錯,秦有時確實是機靈得很,不會輕易吃虧。我現在只能默默在心裡,為他祈禱了。
但我還是心亂得很,恨不得親自回一趟雲水窩。我這麼想著,誰知過了三日,還是沒有秦有時的訊息。南亭雨急壞了,一大早又派人來請我,端姨娘不解,問道:“那南家小姐的病情究竟如何了,怎麼又來找你?”
我只得說道:“身上沒大病,心裡有些不自在。”
端姨娘更不解了,說道:“什麼時候你竟會給人治心病了?”
我哪裡治得了南亭雨的心病,但我不得不趕過去。這一次,南亭雨更加激動了,她說秦有時一定是出了事,她要我陪著她,去雲水窩沿途找秦有時。
我聽了可嚇壞了,南亭雨這個身板,別說去雲水窩了,就是多走兩步路,她都夠嗆。我只能極力安慰她,說沒事,再過幾日也不遲。
誰能想到南亭雨居然咆哮起來,說道:“你怎麼這麼狠心,有時哥哥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她一邊哭,一邊數落我,情緒完全失了控。我真想不到,這南亭雨衝動起來,和她的哥哥南風遙如出一轍,倒是讓我感慨不已。
我正勸著南亭雨呢,有丫環送藥進來,南亭雨嬌喘吁吁,罵道:“我都說了,叫你們不要進來!”丫環剛剛捧上藥碗,南亭雨一把奪過,“哐啷”一聲砸在地上,一地狼藉不堪。我險些跳了起來。
我還沒說話呢,一個身影快速地竄了進來,我還沒看清,南風遙的聲音已傳來,“雨妹,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