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問我,能不能接這筆單子。我心想,若是不接,倒顯得我小氣。雖然我對謝蘇蘇沒有好感,但看在謝良安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計前嫌的。
我把話傳了出去,又覺得有些不好。若是將謝蘇蘇治好了,倒是好說,但若是沒有治好她的臉,會不會謝良安和南風遙都會怪我,覺得我是故意的呢?但是既然說了,也就試一試吧。
快到中午了,聽說月行山又留下了謝良安。用蓮生的話來說,月行山越看謝良安,越是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儼然已經忘了,等在那裡,和他對弈的常雲昇。我不由得啞然失笑,覺得今天可能有好戲上演,只是可惜,我不能看見了。
我把書放下了,特意去廚房看了看,叫他們多做幾個菜。很快到了飯點,謝良安果然也沒有走,月行山一個人,便在前廳招待他們,又命丫環燙了酒,要與二人喝幾杯。
謝良安連連婉拒,說要回去了,月行山卻不肯放他走,說必須吃了飯才能走。謝良安見狀,只好坐下了。
我雖然人在後面,心裡卻系掛著前方,一有動靜,就讓蓮生告訴我。蓮生也是個愛熱鬧的,乾脆和前廳的丫環換了值班,讓那丫環先去吃飯,她自己先頂著。
我又不方便,直接去前廳,只好在一旁等著訊息,吃飯也是心不在焉的。月夫人剛好經過,見到我這副樣子,眼神有些冷,說道:“墨淵,你父親是怎麼回事,怎麼在家裡搞起應酬來了?”
我見月夫人眼神中,有著探詢的意味。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一上午,我都在看書呢。”
月夫人看了看我旁邊的藥書,說道:“看書自然是好的,但你也把《女德》,《女訓》之類的好好看看啊。你還是挺不錯的,但是人要追求完美,況且女孩子,終歸是要嫁人的嘛。”
我連連點頭。現在我變得乖覺了。對於月夫人的話,若不想聽,便左耳進,右耳出,讓她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想修理我的心情,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我不由得有幾分得意了。
月行山和常雲昇,謝良安這頓飯,吃得未免有些久,聽說主要是喝酒去了。過了兩三個時辰,蓮生才跑回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對我說道:“那二位爺,可算是走了!”
蓮生便開始對我敘述了一番,剛和席間發生的事。謝良安和常雲昇爭著為月行山敬酒,三人就這麼喝起來,菜還沒怎麼動,就只顧著喝酒了。
謝良安再三感謝月行山,說謝蘇蘇的病,就拜託我了。常雲昇一聽,也不示弱,提到最近受到的賞賜,其中有一瓶西域進貢的好酒,改天讓人送過來孝敬月行山。月行山可樂壞了,完全無視飯桌上的劍拔弩張。
我問道:“我爹呢?”
蓮生道:“喝倒下了,回屋歇著了。常將軍還好,自己也回去了。那謝公子也喝醉了,常將軍說要親自送他回府。小姐,你說熱不熱鬧。常將軍該不會有什麼壞心思吧?”
我笑道:“他能有什麼壞心思?難不成還能把謝公子丟進河裡去?”
蓮生笑道:“他心裡未必不想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