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行事古怪的小姐呢。我自然是罵了回去,墨淵雖然特別些,但是豈由外人來說道。”
去,敢情我還該謝謝她了。我不動聲色地笑著,卻不由得咬住了後槽牙。月夫人看了我一眼,說道:“墨淵,你成天淨惹禍,以後更要少出門了。”
這月如夢,也真夠噁心人的。
月溪玉遲遲沒有到。都到飯點了,宴席都準備好了,她還沒有來。大約是不來了吧。眾人說直接開席,不必等了。月如夢的時間寶貴嘛。誰知月如夢不依了,她偏要等。
終於,月溪玉出現了,這是她出嫁以後,我第一回見到她。她也是一個人來的,身邊沒有孩子,更沒有夫君相伴。
她還穿著婚前的衣裳,雖然華麗,卻也顯得有些舊了。她的神色,也不再是從前的驕傲坦然,更沒有那種任性而無所畏懼的感覺了。
月溪玉身邊,只有一個陪嫁的丫環,由府裡的丫環帶著她們進來。月溪玉先是向月老夫人,又向月如夢,以及三位夫人問了好,才在一邊坐下,面色雖然平靜,卻也顯得有些憔悴。
明明已過了用餐的時候,月如夢卻不著急,一見面就打趣月溪玉,“溪玉姐,怎麼這個時候才到呢?”
月溪玉淡淡地說:“馬車在路上出了點故障。”
月如夢笑道:“怎麼這樣呢?下一次,我叫馬車,去你家接你,一點兒也不耽誤事。你看大家都在等你呢。對了,姐夫呢,這幾天還做生意啊。”
月溪玉說道:“他,他病了。”
月如夢笑靨如花,關切地問:“怎麼就病了呢?墨淵就是現成的大夫啊。你把病情說一說,讓墨淵幫你開藥方,抓藥,保管藥到病除。只是,人家說,墨淵愛財得很,給人看病,要收不少錢呢。溪玉姐是親戚,墨淵自然不會如此吧。”
我真的忍無可忍了,說道:“皇妃真是操心不盡啊。不過,各家有各家的事,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月如夢說道:“也是呢。溪玉姐啊,我這次回孃家,也帶來了不少東西,待會兒你多挑幾樣吧。若是覺得不適應,賣了換錢,也可以過日子啊。”
月溪玉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卻極力忍著,說道:“不必了,粗茶淡飯,我也慣了。”
就這樣,終於開宴了,桌上果然全是魚。什麼煮魚湯,燒魚塊,炒魚片兒,我看見月溪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而大夫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眾人落了座,有說有笑,月溪玉坐在了角落裡,拿起碗,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席間,月如夢依然是眾人恭維的物件,大家紛紛向她敬酒,月如夢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喝了不少酒。
而月溪玉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席一散,她就和大夫人先離開了。月如夢已經有了醉意,秀姨娘又連忙給她喂醒酒湯。
場面也就有些混亂,我見狀也離開了。經過月溪玉身邊時,大夫人正對月溪玉說道:“你且先回去吧。也算來了一趟了。我安排馬車,再給你帶些東西回去。”
月溪玉情緒複雜地說道:“我還沒有看到爹爹和哥哥們。”
大夫人說道:“你爹哪裡想看到你呢。你呀,當初不聽老人言,如今可好了吧。被一個庶女欺負成這樣。婆家孃家都受氣。”
月溪玉說道:“娘,對不起。”
大夫人摟著月溪玉,說道:“我叫小廚房再弄些東西給你吃,吃過了,你就走吧。”
我本來想叫月溪玉的,卻又喊不出口。正在此時,月溪玉的兩個哥哥,從那邊過來了,老遠就喊道:“溪玉!”
他們一聽說月溪玉要走,哪裡情願呢,非要留月溪玉多住些日子。月溪玉說家裡有孩子,走不開的。她的兩個哥哥便說,反正今天剛好得了空,就讓月溪玉玩得晚一些,到晚上他們親自送她回去,看誰敢說話。
月溪玉這才露出了笑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還是那個,被眾人捧在手心的,說話行事從不顧後果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