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了一陣,頭皮有些發麻,我對常雲昇說道:“你自己小心些。千萬不要也陷進去了。”
常雲昇笑道:“我自然是無事的,你且先回去吧。你在這裡,我反而是擔驚受怕的,蘭府周圍,只怕已有人盯上了,你且快回去,這幾日都不必出門了。”
我只得依言,心裡七上八下的,離開了蘭府。我才走出府門,就覺得暗中果然有眼睛在盯著,渾身的不自在,許是我多疑了。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蘭心堂出事,倒也不算什麼,但是常雲昇和蘭心堂走得如此近,只怕也難脫干係。
過了兩三日,蘭心貴的事,雖說上面壓著,但實則已經傳播開來了。原來也和鄭王脫不了干係。
大理寺收到了舉報信,說是蘭心堂和鄭王素有來往,蘭心堂解釋道,不過是因為鄭王的小妾嬌媚,來自江南,擅長雙面刺繡,所以蘭心堂有時上門造訪,也是這個緣故。
此話一出,幾乎無人相信。大老爺素來最是藏不住話的,他在飯桌上得意地說道:“這話誰人能信呢?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去找一個小妾,討要刺繡?這不是把旁人當傻子嗎?誰若信了,便是真傻。”
眾人皆附和,說必是蘭心堂和鄭王在背地裡,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以此為幌子。但這個理由,也實在是太虛假了。我默不出聲,這理由,我是信的。蘭心堂為什麼向嬌媚討要刺繡,還不是為了阮玉琴?
我雖然連日不出門,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大老爺又帶回了訊息,說是鄭王竟在府上自殺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毒藥。
那麼些人天天守著他,居然沒有守住。鄭王一死,許多事就成了謎案。畏罪自殺便成了最完美的說辭。大理寺和延尉的人忙個不停,鄭王死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皇帝下令徹查,鄭王已彰顯不臣之心,況且鄭王此前在槿城之時,就有起兵之象。調來京城之後,也屢屢和槿城舊部暗中聯絡,要不是這次因囤積藥草被查,還賊心不死。
蘭府也被人包抄了,縣主已回到孃家。縣主的母親是鳳城郡主,在京城的勢力,也不算小。
此時的蘭心堂,已經在廷尉,郡主立即派人前往延尉,帶了一封寫好的休書,只需蘭心堂簽字即可。
誰知縣主得知了訊息,隨後趕來,將那送休書的人踢到一旁,將休書撕了個粉碎,還對著廷尉大人一通咆哮,“如果心貴有半點閃失,我就拆了你這裡!”
廷尉張大人也不想和這個發瘋一般的女人糾纏,不敢多語。縣主衝到蘭心貴面前,心疼地抱著他,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害了你的。”
蘭心堂面容憔悴,說道:“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求求你,好好照顧著琴兒。這全都是我的錯。”
蘭心堂一提到阮玉琴,縣主更加崩潰了,笑了起來,“你這個傻瓜,那賤人已經失蹤了,你還記掛著她?你連命都不要,卻捨不得她?真是活該落到如此下場!”
蘭心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對著縣主說道:“縣主,是你殺了她?我早知道,我若一刻不在,你就會對琴兒下狠手。也罷,我就承認了這罪名,去下面陪琴兒吧。”
張大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將二人分開。蘭心貴對張大人說:“我什麼都認,什麼都認,你快拿紙筆來。”
張大人好心提醒道:“蘭公子,你若簽字畫押了,這謀反的罪名,你可擔得起麼?不僅是殺頭,更是誅九族的啊。”
蘭心堂整個人都癱倒了,眼裡泛著淚光,念道:“琴兒,你在哪裡?你別怕,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