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我從來沒想過下墓,要不是你強制性把我帶到這裡,甚至我都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東西。”
黎簇沒好氣地把無邪的話懟回去,他被無邪帶到沙漠在墓中死裡逃生,親眼看著好好的人轉頭就死在墓裡。
巨大的壓力差點讓他崩潰,要不是還有個明顯站在他這邊邊還和自己關係好同齡人的阿張,黎簇幾乎都快瘋了,這群人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旅行探險,而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盜墓賊團建。
在墓裡面隨隨便便的機關就能要人性命,還有隨時準備身後捅刀子拉墊背的隊友。
幾次三番要不是無邪豁出性命救了他,他早就死在宮殿裡面了。
在原地收拾好東西后,無邪招手讓黎簇跟著他繼續前。
在漆黑幽暗的洞口深呼氣,黎簇鼓足勇氣走了進去,腦子本很靈光的他在沙漠中反覆思考無邪和蘇難的關係。
可能是出於天生的直覺,黎簇敏銳地發現了馬老闆在隊伍中的弱勢地位,並不是說在隊伍中的武力裝備還是話語權什麼的。
感覺隊伍中似乎只有兩方人馬,一方是沒什麼武力值但能掌控全域性的無邪,另一方則是蘇難。
“臭小子,跟緊我。”
思路突然被打斷,黎簇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他很感謝無邪捨命相救,但他更明白如果無邪真為他好,在已知墓裡不需要他的情況下就該讓他像阿張姑娘似的待著上面。
無邪手電掃過周圍掛在通道中的荒草枯枝,時不時伸出來的乾癟枯萎的枝丫好似一根根瘦骨嶙峋的枯手帶著別樣的驚悚。
悄無聲息地走在黎簇旁邊,無邪說道
“別走神,墓裡可沒人好心提示你前面有機關。”
閉上眼狠狠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思緒甩乾淨,黎簇愧疚地低下頭說道
“老闆,我眼前總有莫名其妙的東西,控制不住地想跑想離開這裡。”
低頭將自己的臉藏在暗處,黎簇語氣委屈但細瞧面無表情,不就是裝嗎?誰還不會了。
帶著說教意味正打算給黎簇上一課的無邪瞬間卡殼,自從收到蛇眉銅魚和七指圖訊息他就把黎簇查了個底朝天,這孩子有幽閉恐懼症的事他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心下一軟,用手矇住黎簇的眼睛,嗓音帶著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穩可靠,似乎天塌下來都有人無邪擋著
“別擔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說完無邪伸出一隻手牽著黎簇往前走。
黎簇有些不知所措地跟著走,在沙漠中成長飛速的他聰明叛逆,但還是個在溫室中呆了十幾年花朵,被無邪強制性帶入生死局唯一的依靠只有無邪。
黑暗中被幽閉恐懼症放大的感官無時無刻不刺激的黎簇的精神,手電筒之外的地方有無數只張牙舞爪的野獸時刻蓄勢待發想將他拆吞入腹。
黎簇額間劃過細密的汗珠,之前走在其中腦子裡反覆思考蘇難無邪的事轉移的注意力,被無邪叫醒胡謅了幾句沒想到幽閉恐懼症發作了。
恐懼,慌亂,不知所措,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在其中,手電筒打出的光那麼細那麼小,彷彿永遠都照不到他身上。
感受著手心的粘膩,無邪微不可察地皺眉,用力握住黎簇的手,溫和而又堅定地說
“黎簇,我在這裡,別緊張,出去後我就帶你回家。”
完全沒辦法思考問題,黎簇腦子裡全都是混亂不成片段的東西好像糨糊似的糊住了他思考的全部能力,被恐懼佔據全部心竅的他下意識回到
“……回家……我要回家。”
無邪沒有回頭而是堅定領著他向前走
“我帶你回家。”
混混沌沌的黎簇感覺到自己身邊就是久違的安全感,下意識死死抓住。
第一次感受到黎簇全身心信任的無邪鬆了口氣,眼神中劃過歉意。
沒錯,他就是這麼卑劣無恥地利用黎簇的幽閉恐懼症,在沙漠中沒人會全身心依靠一個試圖威脅自己的綁架犯,可在沙漠下的墓中,此起彼伏的危機和不得不走在一起的兩人最容易萌生感情。
沒人能抵抗吊橋效應,不管是他還是黎簇,而他要把黎簇變成第二個無邪,而無邪要做的,就是變成記憶中的小哥。
下意識在腦子裡躲開了小哥的樣子,他生怕現在的無邪會讓小哥不開心。
從前的天真只在王胖子的嘴裡了。
計劃反覆推演,無邪只想要黎簇全身性信任他,他不管黎簇對他究竟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