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揮揮手就讓人從自己眼前離開，他懶得再和他多說什麼，張海寧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族長吩咐下去。

屏風後黑瞎子一上一下地扔著蘋果走出來，順手還給張啟靈扔了一顆，黑瞎子啃了口自己手裡的蘋果說道

“啞巴，說說吧，怎麼回事？”

下意識接過蘋果，張啟靈將手裡的信遞出去，黑瞎子散漫地接過，一目十行地看完神色立刻鄭重起來，皺眉若有所思道

“原來如此，青銅門，張家古樓，可惜田越沒了，要不還能徵求她的意見，玄學方面除了張鎮屍我認識的還真沒幾個靠譜的。”

兩人什麼都沒說，書房裡一片沉默，黑瞎子受不了這個氣氛直接開口

“要不我帶人把小阿張弄回來？反正只要過了這就行了，其餘的之後再說。”

張啟靈無語地掃了眼黑瞎子，目光中意思很明白，人就在這裡你還守不住，人都出去了大海撈針還能找到？

看明白啞巴張意思，黑瞎子尷尬地摸了摸鼻狡辯道

“誰知道還有這麼一茬事，我不是尋思孩子要去就去嘛，反正也折騰不出什麼大事，沒想到真有個大事等著，啞巴你怎麼之前不說？”

黑瞎子倒打一耙的功夫很到家，張啟靈對黑瞎子的容忍度比較大，解釋道

“人越多越不可控。”

聞言黑瞎子一拍大腿

“完了，我都知道了，會不會更不可控了？啞巴你也是，之前我問了多少問題你都不說，怎麼關鍵時刻反而說了。”

張啟靈起身開啟窗戶看向無邊黑海中的月色，眼神中滿是沉痛

“瞎，我們都沒錯，但結果還是一樣。”

月色朦朧，黑瞎子點起煙然後又摁滅，張啟靈沉默良久說道

“明天出發，巴奈，和九門的任務交給你，張景雲坐鎮京城，九門剩下的人他處理。”

一小時前張念北和張景玥的訊息已經傳開了，汪傢俱體地址還在探查中，三天內就有訊息，已經到他們這邊行動了。

黑瞎子伸了個懶腰，笑道

“沒問題，看開點啞巴，天無絕人之路，小阿張從來不是什麼誰都能捏一把的軟柿子。”

浩浩蕩蕩車隊開往巴奈，早早就等在那裡的裘德考在兩天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廣西巴奈的羊角湖猶如倒扣的鏡子將群山連綿的青色照在其中，九十多歲的裘德考閉目在帳篷內養神。

身上的瘙癢感如同附骨之蛆時不時都要出來顯現一下存在感，他最近情緒非常暴躁，要不是還有吳三省的承諾在前面吊著，他早就崩潰了。

門外助手扣門後進來

“boss，有個年輕的張小姐指名道姓找您。”

裘德考瞬間激動起來，顫抖著聲音說

“快，快請人進來。”

助手應聲後出門，帶著張鎮屍到了老闆的帳篷面前，替她叩了叩門恭敬道

“老闆，張小姐到了。”

說完張鎮屍直接掀開門簾進去床從掀開的門簾打到她臉上，裘德考恍惚了一瞬，身上的疼痛此刻也消失不見。

時光倒流回五十多年前，他搭著張啟靈的肩頭，光從同一個角度打在他的臉上。

裘德考喃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都能長生？只有我不行？”

從帳篷裡找了個凳子坐下，身旁助理早就被汪燦替換了，上次見面後損傷慘重，他只能在裘德考這邊混著。

汪燦低頭聽著兩人的對話，裘德考現在已經有些瘋魔了，他死死盯著張鎮屍，汪燦翻了個白眼，他們汪家也是這麼想的。

憑什麼汪家不能長生？憑什麼汪家不能知道張家的秘密？張家已經沒了，他們剩下的就應該由汪家繼承。

等裘德考發洩完張鎮屍才開口，從兜裡掏出香，遞給裘德考，秀麗的臉上透著冷意

“用酒送服，可以讓你死之前身上的副作用沒那麼大，現在讓你的人跟我走，張家古樓我給你位置，不管用什麼方法，兩天內打通。”

裘德考欣喜若狂地接過香，佈滿皺紋的臉上全是扭曲的笑紋，連連應聲道

“好好好，我馬上安排。”

汪燦看著張鎮屍無波無瀾的表情，腦子突然抽了似的想到之前和汪羽等汪家中高層看到張鎮屍的比率，鮮紅色的0讓他們差點懷疑運算系統出錯。

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汪燦漫不經心地想著，張家族長在汪家的比率是0，可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