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樹仁讓我在住宅大廈的大堂門外等他,他從地下車庫開車上來接我,我便趕緊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下化起妝來,以便為一會兒的相親做準備。鍾樹仁剛到停車場,便接到魏成俊的電話:“木頭,她在你旁邊嗎?”鍾樹仁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便是我,他忙說只有他一個人去拿車。
“木頭,我發現你最近審美的眼光變差了?否則怎麼會買那樣一條裙子給她?”魏成俊用一副諷刺的口吻對鍾樹仁說,“吊帶低胸又露肩膀的?就不怕人家在空調下吹得受涼感冒?”鍾樹仁一聽,這哪裡是怕慕容嫣受涼,明顯是怕自己的白蓮花太性感迷人,一會相親會吃虧。可是,看破不說破的道理他可比傑克明白,他只是機靈地回了一句:“誰讓你剛才不明說那裙子是給慕容嫣買的?”
“那隻能怪我了?罷了,你車上備著西裝外套嗎?”魏成俊自嘲了一下,忽然著急地問鍾樹仁。鍾樹仁早已上了他那輛寶馬車,正準備踩油門,這時聽到魏成俊的需求,便用眼神在車後座搜查了一圈,發現了他的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於是便對電話裡的魏成俊說:“有一件,我一會兒給慕容嫣披上吧,你放心好了!”魏成俊又嘮叨了幾句才肯掛電話。鍾樹仁這才匆忙開車到大門外接上了我。
其實,我站在大門外吹著涼風等鍾樹仁,雙肩早已感覺涼風刺骨,不禁用雙手摟住自己的雙肩。我坐到了車的後座上,免得鍾樹仁問我今天與魏成俊在會所發生的事。他看見我選擇坐在他的轎車後座上,彷彿也鬆了一口氣,他轉頭指了一下後座上一件他的黑色西裝外套,對我說:“容嫣,剛才我看見你在門口吹了涼風,一定是這裙子太單薄了,這裡有一件我的西裝外套,先借你穿著去相親吧。”
“木頭,謝謝你!你真體貼。”我是真覺得冷了,於是一點也不客氣地披上了鍾樹仁的西裝外套,上面居然有一股尼古丁夾雜著橘子的香味,我猜這一定是他的水果香菸殘留在外套上的香味。我不禁蹙了一下眉頭,想不到鍾樹仁在汽車後視鏡裡還是覺察到了我的表情。他有點尷尬地嘴角勾了一下,欲言又止。
其實吃飯的地方不遠,開車不到三十分鐘便到了商場。我跟鍾樹仁道別後便匆匆趕到了紅蘋果餐廳,只見莫妙娜與兩個相親的物件已經坐在一張方桌上等我了。我低頭看了一下手機,果然遲到了二十多分鐘。於是,我連忙脫下揹包,撩起裙角,在娜娜身邊坐下,對他們誠懇地說:“兩位帥哥,不好意思!剛才塞車,我遲了一點點。”
“一點點?是遲了二十分鐘零四十秒,慕容小姐。”我對面長得又高又瘦的男士有點不悅地說。我一聽,這人莫不就是那位在投行工作的精算師吧,果然厲害,連我遲到了幾秒鐘也計算得那麼精確,如果跟這種人過日子,那些什麼油鹽醬醋的肯定要計算好了過,否則肯定要被丈夫罵個狗血淋頭。莫妙娜見狀,連忙笑著替我說好話:“嚴律師,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容嫣計較了,她剛才在很遠的地方做訪問,可能對方嘮叨話多,她才遲到的。相信你也是經常跟客戶聊案件什麼的,應該能理解,對嗎?”
“當然,我們律師也是按時收取諮詢費的。只是不知道慕容小姐也這麼忙?”嚴律師坐在我對面,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忽然我感覺到了他的眼睛停在了我的胸前,我連忙把那件男式黑色西裝外套的胸前紐扣扣好。我連忙轉移話題,以緩和因為我遲到而尷尬的氣氛,我問娜娜說:“你們點餐了嗎?如果沒有,讓我看一下這裡都有些什麼好吃的。我先點一杯拿鐵吧。”
“我們還沒有點餐,不著急!讓我來給你正式介紹一下,我對面這位就是在m氏投行做精算師的黃傑,你對面的是自己開律師樓的嚴松律師。”莫妙娜一本正經地介紹著我面前的兩位男士,我打量了一下黃傑,只見此人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舉止文質彬彬,國字臉形上一雙大眼睛,天庭飽滿,看起來不像摳門的精算師,倒像一位闊綽的富二代。我發現莫妙娜看黃傑的眼神充滿柔情,想著她不正喜歡這種外形的男人嗎?反正我也是來陪襯的,隨便應付幾句那小氣的律師就過去了。
我們又隨便聊了幾句,各自點了餐。由於我中午只吃了一個漢堡套餐,現在正餓著,就點了一個豐富的牛扒配海鮮意粉套餐,我還點了一個海陸空比薩想跟大家一起分享。莫妙娜見我點了那麼多,對我擠了一下眉眼,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解釋說:“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只吃了一個漢堡,現在有點餓了。一會兒我們AA結賬就行了。”可能是因為我說了AA結賬這句,那個嚴律師又開始找我茬了,他緊繃著一張臉說:“一般相親的規矩不是應該男士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