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和趙封兩人也不言語,就想聽聽漠塵有什麼高見。
“當下也沒什麼能快速處理的辦法,只能選擇先關押其中一隻鬼。”漠塵最後說。
他看著面前站在一起的兩隻厲鬼,心裡還有一些話並未說出來,單純的靈異封鎖對絞面匠恐怕作用不大。
正確的做法是直接針對吹笛子的厲鬼,但要對付這隻厲鬼就必須先處理掉絞面匠。
漠塵手中拿著點燃的白色鬼燭緩緩靠近,面前待在一起的兩隻厲鬼也因為白色鬼燭的靈異靠近了漠塵,而站在後面的劉琦趙封二人也分散開來包圍了中間的厲鬼。
原本一直未開口的趙封微微張開了嘴唇,嘴角僅僅是漏出了一絲縫隙就隱隱約約地出現了飄渺的歌聲,劉琦則是和漠塵一樣逐漸靠近,他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甚至連面板下的血管都透出了光亮。
在漠塵靠近的時候面前的兩隻厲鬼一直沒有多餘的動作,漠塵並未動用自己的鬼域,當下的情況鬼域用處不大,他將白色鬼燭丟還給了趙封,另一隻手拿著厚厚的黃紙逐漸靠近了絞面匠。
在黃紙距離絞面匠乾瘦的臉不過十幾厘米的時候這隻一直在為厲鬼絞面的絞面匠終於有了反應,絞面匠的臉轉向了漠塵,同時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絞面匠收回了刮刀,另一隻手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了幾乎看不清的絲線。
直到現在漠塵才看清楚絞面匠手中絲線的樣子,那些絲線和絞面匠那把老舊電推剪上的頭髮一模一樣。
漠塵的手沒辦法繼續靠近了,他白淨的手上出現了道道勒痕,那些絲線絞進了自己的手中,同時絞面匠的另一隻手拿著刮刀伸了過來。
看到絞面匠的刮刀伸向了男孩的臉時漠塵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也觸發了絞面匠的那條殺人規律。
如果男孩的臉沒有戴上怒面的話說不定絞面匠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但現在自己還沒有完全駕馭怒面,於是絞面匠也盯上自己了。
“還不是現在。”漠塵心中暗道,男孩的手抓住了面前絞面匠伸過來的手,意識遮蔽疊加必死的靈異襲擊了面前的厲鬼。
但絞面匠的動作只是遲緩了很多,伸過來的手動作依舊沒有停。
在那刮刀切到男孩的臉上時男孩很快就感覺到了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把剛剛從冰水裡拿出來的手術刀切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樣,先是冰涼,隨著而來的就是逐漸增大的疼痛。
此時的漠塵倒是感到了一陣慶幸,如果是裝備齊全的絞面匠心中的自己早就被白布遮掩了意識,不過自己不駕馭白布的話也不會站在絞面匠的面前。
腐爛的痕跡立刻出現在了絞面匠的手上,這會兒絞面匠的手終於不動了,漠塵將絞面匠伸過來的手拿來,男孩離體而去拿到了女孩被絲線限制了的手上的黃紙,直接往絞面匠的臉上蓋去。
但偏偏就在這時候,那隻暫時沒有被絞面匠限制住的厲鬼將口中的笛子吹得更響了。
“啊——”
這一次吹出來的笛聲更像是人的慘叫,漠塵心中頓時激起了一股莫名而生的煩躁感。
他看向了那隻厲鬼的方向,厲鬼不再是常規手持笛子吹響的姿勢了,新的姿勢反而更像蕭的吹法,那支笛子的一端直直地捅進了厲鬼的嘴中。
而那邊靠近過來的劉琦身上的光芒也一明一暗,他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片模糊的人形,那人形動作似乎和劉琦不太統一。
是那隻之前一直糾纏著劉琦的過客鬼?
漠塵看著這一幕心想道,在笛聲的作用下,原本逐漸被漠塵壓制的絞面匠又動了起來。
腐爛的手收了回來從自己的布包之中扯出了大量的絲線,那些絲線沾著血從布包裡延伸而出。
絲線出來後就伸向了漠塵,這些沾血的黑色絲線纏繞在了漠塵的身上,就連漠塵身上原本乾淨的白衣都被束縛,上面也染上了髒汙的血痕。
就像自己當初遇見的理髮屍一樣,絞面匠用出了類似的手段,此刻女孩的身體暫時被纏住了,但男孩因為之前離體而去,身上並未纏上那些黑色的絲線。
在一旁觀戰的趙封也動手了,他張開了嘴巴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聲音消逝。”
此話一出,在趙封聲音可及的地方都出現了隱隱約約的歌聲,周圍還存在活人的地方對話時口中也出現了模糊的歌聲。
這些模糊的歌聲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偏偏蓋過了人說話的聲音,甚至連帶著厲鬼吹笛子的聲音也模糊了不少。